番外(二)
裴书心中一阵哀嚎,不作他想了,该做肯定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全做了。
高玉祁打了一耳光后,真诚地看着裴书怡,等着她更加狂风暴雨的反应。
但他这次料错。裴书怡沉默片刻,静静看着他说到:“高大将军,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埋在心里,快回天雄军,守护大魏!”
高玉祁万万没有想到,裴书怡竟然要瞒下来!但高玉祁是谁,统领大军的大将军,只犹豫了须臾,立刻就哭丧这脸:“如何是你知我知,往近了说,碧月知晓,我今日不回府,宫中定能知晓;往远了说,你若是有孕,还如何瞒!”
裴书怡这才想起有孕一事,慌忙起身:“对对对,避子汤!”
这下高玉祁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了:“书怡,我已经过了而立之年,膝下无下无女,若不是你,我终身不娶,你忍心叫我无后而孤独终老么!既然你我已有了夫妻之实,你不能就如此将我弃之不理!”
裴书怡有些发懵,这不都应该是娘子事后怕郎君不负责任么,怎么到她这里就倒过来了?
趁着裴书怡犹豫之际,高玉祁立刻起身,假意要走,边走边说:“不行,我要立刻入宫,到大元帅跟前负荆请罪,就说我高玉祁酒后犯浑,污了娘娘的清白!我定要给娘娘一个交代。”
那不是要阖宫乃至大魏都知道他俩的事情了!
“你回来!”
“不,若是此事不给娘娘一个交代,我日夜难安,还如何守卫大魏!”
裴书怡急了,一把拉住他:“你到底想要怎样!好好商量,别叫远愈知道!”
高玉祁扶着她坐下,给她倒了盏清茶后才道:“书怡,我要啥,你一直都知晓,嫁给我,就真的这么难么!是我哪里不好,我都改!还是说,书怡你心中压根就没有我!”
事已至此,裴书怡袒露心扉:“我身份在此,如何能嫁你!世间有值得你疼爱的更好的女子!”
“书怡,你听着,我此生非你不娶,你身份如何不重要!只要你肯嫁,事在人为。”
天雄军节度府
昨夜下了入冬以来第一场雪,到今早,府内已是银装素裹。
奴婢婆子们端着朝食、沐盆、衣物,从回廊鱼贯而至将军寝房门口,碧月依照往日的时辰在房门外等候,可今日却来早了——她忘了今日将军要入军营,夫人怎可能早起。
她蹙眉看着这些婢女,低声嘱咐道:“将军和夫人还未起身,动作放轻些。”
伺候的婢女们更加小心翼翼地立在了寝房门口的回廊上,就连呼吸都有意放轻了。
将军是三月前成婚。据传,夫人是将军从京中献捷归来路上所救,一同救回来的还有两个四岁的孩童,一男一女。
此女子姓徐。身旁从未有过女人的大将军竟然对她一见钟情,带回了将军府请旨京中,要将她册封为一品将军夫人。奏折送入京中,好巧不巧,这女子竟然是太皇太后失散多年的手帕交。徐娘子竟然被册封为太后娘娘的义姐,依照公主出降规格嫁给了大将军。天雄军里,偷偷仰慕高玉祁的娘子心都碎了,躲在家里哭天抹泪。
大将军也在奏折中禀明,若不是先营救两个孩童,绝对不能碰上夫人,所以这两个孩子就是他们的红娘,收两个孩子为义子义女。本来大魏武将收义子成风,不稀奇。稀奇的是圣人降旨册封两个孩子为从一品郡王和从一品郡主,羡煞旁人。
别看现在大将军夫人蜜意柔情的,可不知为何,成婚当日,酒席散去,洞房花烛,叫了一次水后,大将军连同夫人身边的陪嫁婢女碧月齐齐跪在了房门口。
碧月明白其中的缘由,哭笑不得。
当晚,高玉祁洞房之时过快,脱口而出说男子第一次,自然不会持久。这下可露馅了。原来那日在京中裴书怡喝多是真,一应衣物皆由碧月伺候,待裴书怡熟睡之际,按照崔逢月的指示,用重物压着裴书怡的耻骨,一早起来自然酸疼。而高玉祁是在清晨时分才装装样子躺上床去。
可裴书怡再生气这几人合谋起来诓骗她,如今也是木已成舟,再说,都是为了她将来的幸福。因此,高玉祁和碧月也就跪了两盏茶的功夫收场了。
可府内的侍从婢女可开眼了。高大将军,面对强敌眉头不皱一下,治下甚严,不茍言笑的,竟然在新婚之夜跪到了房门外。府内乃至天雄军都传遍了,大将军原来是惧内的。
婚后,大将军对夫人更是宠爱异常,节度府一应大小事务,皆由夫人打理。高家在北方产业甚多,夫人白日里劳累,到了晚上还伺候大将军,大将军特意嘱咐,早起不许吵闹,让夫人多睡。若是夫人未醒,节度府天大的事情,也只能留待她醒后处理。
如今寝房内,依旧春情旖旎。高玉祁自开荤之后,尝到了这人间极乐,体会到了其中的妙处,日日雄风大展,毫无节制。
裴书怡浑身酸痛地躺在了高玉祁怀中,意识正朦胧之际,便察觉到高玉祁的意图,他正在搅乱春水。
裴书怡慵懒地从他怀中挣脱,平躺在了床上,娇声道:“子瑜,我还想睡。”子瑜是高玉祁的字。
“你睡你的。”睡觉又不影响。
高玉祁亲亲她的眼,魅惑喑哑道:“乖,我今日要去领地巡视军务,几日不能回府,你别动就好,嗯。”
裴书怡心软,只得闭上眼睛,任由他为所欲为。
半个时辰后,高玉祁穿戴整齐,给裴书怡掖好被角。
“书怡劳累,好好歇着,我让他们今日谁都不许来搅了你的好眠。”
裴书怡的嗓子都沙哑了,懒得回应。搅乱她好眠的罪魁祸首如今满面春风。
京中
一晌贪欢之后的崔逢月躺在了裴远愈怀中,一夜未沐浴,云雨初歇他还没有出去。
原因崔逢月急于受生女儿,沈暖烟建议敦伦过后不要沐浴,更易受孕。
裴远愈笑着说:“逢月,若是真的想更快受孕,我还有更好的法子。疏不如堵。”
崔逢月觉得有些不适,扭动这身体,想要获得自由,不料却被裴远愈禁锢得更紧。
“逢月,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