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得意的人儿!
烛火被点燃,贾环眯着眼睛看去,透过床帐看到有人影影影绰绰的。许是听到了贾环的惊呼声,守夜的小丫头进来燃了蜡烛,刚燃了烛火便撩开床帐,“三爷可是魇着了?”
贾环接过丫头递来的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摇头道:“无事,只是做了个梦罢了,你去休息吧。”
丫头有些犹豫,“奴婢给三爷倒杯热茶吧?”哪有主子不睡下人自顾去歇着的?
贾环擡手止住了,“不必,我并无夜间饮茶的习惯。去休息吧,我这边不用伺候了。”
小丫头见他神情坚定,便听话的退了下去,“三爷,这烛火可要亮着?”
“灭了吧,今晚的月色不错,不必燃着了。”贾环说道。
小丫头应声退下,随着烛火灭去,房间里又再次恢复了黑暗,好在月色确实不错,房间里也不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脚步声渐远,房门也被关上。贾环坐在床上,脸上难掩忧色。他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不知道从何处而来一支利箭,穿透了柳千离的胸口,这才被吓醒了。
这会子他的心还在扑通扑通地跳着,想起不知在何处的柳千离,不安在贾环的心里蔓延着。
贾环重新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一闭上眼睛便想起刚才所做的梦。就这样快要天亮时,才稍稍眯了一会儿。
看着贾环眼下的青黑,韩修云关心道:“没睡好?”
“没有,只是做了个噩梦,后半夜就睡不着了。”贾环揉了揉因为没有休息好而有些刺痛的眉心,满脸的忧色。
韩修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梦,安慰道:“不都说梦是相反的?都是假的,别放在心上。”见他神色有些憔悴,又道:“你今日精神不太好,便是学了也是事倍功半,还不如养好精神,明日学起来也是事半功倍。”
贾环也没有勉强,他现在确实打不起精神来,“嗯,老师初来金陵,若是无事可以出去看看。”
韩修云笑道:“你不必管我,我自有我的去处。”
等贾环回去休息,韩修云也拿着折扇溜溜达达的出了府。
平城
一处安静的林子里,向北裸露着左边的肩膀,柳千离手里拿着一瓶金疮药给他上药,“能伤了你,看来也不全都是乌合之众。”
向北嘟囔道:“蚁多还能咬死象呢,属下一个人一时不察也是有的。”
柳千离没好气的手下重了一些,听到向北的痛呼声才松了手,“嘴硬!等回去了让向南好好训训你才是。你那里查的怎么样?”
向北听他这么问有些激动地说道:“公子,大师所言真的不假,就是可惜了。”说到这里,他就皱起了眉头,“那密道太长,属下只是走了一会儿,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没敢往里进。”
柳千离闻言若有所思,在自己府里挖了那么一条密道做什么?难不成是给他自己挖的逃命用的?也不知道那密道挖了多长?
“公子,会不会是这条地道都挖到城外去了?”向北的话让柳千离回了神,这才发现自己把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有可能。”柳千离沉思着,江铭的府邸还有周围的环境在脑海中浮现。蓦地,他的眼睛亮了一下,“你可是还记得那地道是往那个方向挖的?”
向北想了想,肯定道:“西边!”
西边?柳千离默默重复了这个词语,他的目光转向了西边的青山里,“走!去西山!”
向北见柳千离转身就走,急忙追上去,“公子,您是说那条地道的出口就在西山?也不知道他们把地道出口挖在西山作甚……”
柳千离没有理会向北的絮絮叨叨,一心赶往西山。到了西山山脚下,已经到了巳时。看着眼前这座郁郁葱葱的山,柳千离没有丝毫犹豫的带着向北围着西山转悠。
向北瞧得奇怪,“公子,您这是干嘛呢?”不是说要去西山吗?怎么只在外围打转?
柳千离四处打量着,抽空回答道:“从江府挖到这里就差不多了,难道你还真的以为他能让人挖到西山内部去?”
“那肯定不能。”向北连连摇头,“那样一来也太过显眼。对了主子,属下看那密道绝对不超过三年。”
柳千离闻言猛地转头看他,“不超过三年?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