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长公主齐玉卿庇护提拔,成了她身边最可信的亲卫。
他按规矩,将剑卸下,躬身立在含元殿门口,声线多了沉稳和风霜,“长公主,属下归来。”
齐玉卿让他站起来回话,对于这个挚友的阿弟,她像信任怀夕一样信任他。
前些时日,东南传来消息,掌管水军的忠勇侯油尽灯枯,爵位将由他的儿子继承,忠勇侯是反对她垂帘听政最强烈的一方军侯,只因他对小皇帝齐伯宁衷心不二。
如今他将死,十万水军的担子落到他的儿子身上,齐玉卿便不准备再让他们对小皇帝衷心下去,这牌面也该彻底清洗了。
“忠勇侯如何了?”
顾清牧恭敬回答:“确如消息所说,忠勇侯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十万水军誓死效忠忠勇侯和他的世子。”
齐玉卿弯了弯唇角,看向一旁的宋羡安,
宋羡安浅笑着说了句,
“毕竟是执掌水军百年的侯府,这点威望还是有的,玉卿,你想将水军纳入麾下,只怕是难。”
齐玉卿没说话,这样的场面她早就想到了。
她看着顾清牧风尘仆仆,日夜兼程下,下颌的青色胡茬也未清理,
“今日是除夕,你奔波许多日好在赶上了过节,我已经派人送去了节前贺礼,这几日你就好好休息,不必来含元殿守着。”
顾清牧点点头,谢过齐玉卿。
转身时,他脚步犹疑了一瞬,最终还是下决心回过头,对齐玉卿说道,
“新年将至,臣祝愿长公主康宁长乐,诸事顺遂......一世安乐。”
齐玉卿愣了一瞬,紧接着温声说道,“谢谢你,清牧,代我向你家人问好。”
顾清牧眉眼微动,没再说话转身而去。
齐玉卿看着他萧瑟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这样团圆的夜晚,他们的心情却因为同一个女子而变得沉闷。
齐玉卿轻叹了口气,一侧头,却发现宋羡安盯着顾清牧的背影若有所思。
“怎么了?”
“玉卿,他就只能做你的长公主侍卫吗?”
齐玉卿不解,自顾自的坐下品茶,
宋羡安心里的醋壶子已经翻了个底朝天,他不满的问齐玉卿,“他说的贺词,是一个臣子该对长公主说的吗?玉卿,你也该管一管他。”
齐玉卿反问,“怎么管?”
宋羡安气歪了嘴,“我早就看出来这小子对你图谋不轨,还什么一世安乐,一看就是文人的话,酸的掉牙。”
齐玉卿被他逗的笑出声,“你不也是文人?”
宋羡安对她偏袒的态度极度不满,“我和他能一样?”
齐玉卿无奈,只能哄着说,
“当然不一样,你可是我的宋郎。”
“清牧是怀夕的阿弟,我理应照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