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捕快长叹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神色黯然地说:“我又何尝不想将凶手绳之以法?可是,人微言轻,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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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捕快起身,缓缓走到一个陈旧的柜子前,柜子上刻着一些简单的花纹,岁月已经让这些花纹模糊不清。他打开柜门,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份泛黄的卷宗。
“这是我当年查访时写下的卷宗,一份放在衙门,一份放在我这里、一直保存到现在。” 老捕快说着,将卷宗递给严欢,“你看看吧,或许能找到一些你想要的线索。”
严欢接过卷宗,没有丝毫停顿,直接翻开。卷宗上的文字虽有些模糊,却仍能清晰辨认。
严欢读着读着,脸色越来越难看。原来,庆丰钱庄看着是正经营生的钱庄,伙计们平时对顾客笑脸相迎,和和气气的,背地里却净干坏事。他们不仅伪造账本、私吞客人存的钱,还放起了高利贷,利息高得吓人,赚得盆满钵满。为了催债,他们常常和借钱的人打起来,甚至还出过人命,干的坏事太多,老百姓都恨透了他们,官府也下了通缉令。
“原来是这么回事……” 严欢气得不行,眼里满是厌恶。
老捕快点点头,一脸严肃地说:“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们做了那么多坏事,报应肯定不会少。后来,他们突然被灭门,估计就是这个原因。”
严欢继续翻阅卷宗,里面详细记录了庆丰钱庄被官府通缉、携款潜逃的经过。邓家灭门惨案造成十几人丧生,死者涵盖邓元杰及其妻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怀有身孕的长子媳妇,邓元浩及其一个女儿,还有十个亲信打手。不过,邓元杰的妻子和一个儿子下落不明。
“可是,卷宗里说有邓元浩的妻子和儿子失踪了。” 严欢抬起头,看着老捕快,眼中充满了疑惑,“为何又说灭门了?”
老捕快摇了摇头,说:“这也是当年案件的一个疑点。这对母子是庆丰钱庄邓元浩的妻子和儿子,按理说,其他人的尸体都找到了,这对母子也应该有尸体,不过,我们找了方圆十里都没有发现。所以只能说他们失踪了。”
“他们可能生还吗?” 严欢追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没有可能。那些杀手不可能放过那对母子。” 老捕快语气肯定地说。
严欢陷入了沉思,心里冒出一个想法:他会不会就是那对母子中的孩子?这个怀疑并非毫无根据。首先,曾相逢临死前是这么说的。其次,邓元杰的妻子和一个儿子不知去向,而他刚好持有庆丰钱庄的会票。
严欢点了点头,将卷宗小心翼翼地还给老捕快。
“老人家,您在查访过程中,可曾发现庆丰钱庄与什么人有过节?或者,他们最近可有进行过什么特殊的交易?” 严欢问道,眼神中透露出期待。
老捕快想了想,说:“我们当时也查访过这方面的情况,但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庆丰钱庄一直以来都经营得很正常,与各方的关系也都不错。至于特殊的交易,我们也没有查到相关的记录。”
严欢有些失望,但他并没有放弃。他相信,只要继续追查下去,一定能找到真相。“老人家,多谢您提供的线索。我定会继续追查下去,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查出真相。”
老捕快看着严欢,眼中露出一丝欣慰:“年轻人,有这份决心就好。不过,这案子背后水很深,你定要小心行事。”
严欢又问道,“对了,老人家,您可知庆丰钱庄后来如何了?我想去看看。”
老捕快想了想,说道:“庆丰钱庄出了那档子事后,就被查封了。后来,被拆掉,荒废了十几年。前几年,被陈公子买下了,改成了同舟客栈。”
“同舟客栈?” 严欢心中一动,他隐隐觉得,这同舟客栈或许与庆丰钱庄消失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老人家,您可知这陈公子是何人?”
老捕快摇了摇头:“这陈公子是个外地人,具体什么来历,我也不太清楚。只听说他财力雄厚,行事低调,买下庆丰钱庄的旧址后,就大兴土木,将其改建成了同舟客栈。”
“老人家,多谢您提供的线索。我这就去同舟客栈看看。” 严欢站起身来,向老捕快告辞。
老捕快把严欢送至门口,望着严欢远去的背影,才低下头,打开钱袋,双手微微颤抖着数起手中的银子,嘴角忍不住上扬,喃喃自语:“这么多,可真是赚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