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府。
月上枝头,皎洁的光芒照射着花园,宛若披上一层银白色的外衣,清冷的月光带着丝丝寒意,枝影扶疏,映在素白的窗棂纸上。
妙玉穿这一件月白素袖袄儿,头戴妙常髻,姝丽的脸蛋儿上见着思虑之色,素手捏着一颗棋子在棋盘上游移不定,最终堪堪落下。
对坐的邢岫烟抬眸看了妙玉一眼,随手而落,轻声道:“师太是有什么心事?”
妙玉师太近乎全才,棋艺自然不凡,便是邢岫烟自己都是师从于妙玉,每逢与其对弈,基本都是妙玉占据上风,可眼下.....错落不堪,分明心思不在。
妙玉素手微顿,细眉之下,那双柔润的清眸敛了敛,轻轻摇了摇螓首,开口道:“贫尼能有什么心事。”
邢岫烟心下幽幽一叹,却并未点破。
自诩为世外之人的师太动了凡心,可偏偏那人将她强“掳”后却鲜少关心,以至于她们两个相伴而居,那能有什么心事?
对于邢蚰烟而言,除去她本身性情淡泊以外,与陈淼也没多少接触,哪里会有什么感情基础,自然就占不了多少位份。
说实话,邢蚰烟也就是不讨厌陈淼,若不是爹娘贪图富贵,把她推进了王府,自己和陈淼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怎么说呢,随波逐流被,有时候想想,就这般平静的生活也不错。
妙玉见状,默然不语,她心知自己这个知己言外有意,但却不好多说什么,纠结起来,难堪的始终是自己。
念及此处,妙玉芳心又忍不住的啐起那没良心的种子来。
自己原本在寺庙里静修,即便觉得生活枯燥,但也能忍耐,可偏偏那人强势闯入,带她见识了世间的繁华,让自己享受了一个正常女人的生活后,却又归于冷寂。
芳心幽幽轻叹,妙玉不在多言,素手捏着棋子落下,只是眉眼之下,那双莹润的清眸蕴着一抹抹哀怨。
不喜欢她,又何苦来招她!
正此时,棉帘被掀了开来,陈淼立在门檐下,抬眸看着那两道对弈的倩影,在橘黄色烛光的映射下,透着一股柔和的气息,宁静旷远。
“你们倒是惬意。”陈淼抬步走了进去,
妙玉察觉到了动静,循声而望,待瞧见陈淼的身影,玉容先是微微一怔,旋即秀眉之下,那双秋波流转的眸子之中蕴着一抹喜色。
“殿下来了。”邢岫烟起得身来,盈盈行了一礼。
陈淼瞧着两人不同的神态,心下也是了然,也不在意,轻轻点了点头,应道:“吃了些酒,过来向妙玉师太讨杯茶吃。”
先前陈淼带着宝钗去“桃花源酒楼”与北静郡王等人磋商过罢便吃酒赏舞,回府后闲着没事,便到妙玉师太这个茶艺大师这儿吃茶。
闻得此言,妙玉芳心一怔,这才借着烛光瞧见陈淼那微醺的面庞,秀眉微微蹙了蹙,玉颜忽地冷峭下来,清声道:“殿下要吃茶,有得是人伺候,贫尼这儿不是茶馆。”
难得来她这儿一趟,却是因为来吃茶的。
面对妙玉的讥讽,陈淼不以为意,凝眸看着丽人那清冷的玉颜,移步近前,抬手便要勾起妙玉柔腻的下颌,调笑道:“本王就想让师太来伺候。”
“你....”
妙玉见状,清眸闪过一抹慌乱,忙扭过螓首闪躲开来,那张妍丽的脸蛋儿羞红,芳心羞恼的“瞪”向陈淼,娇喝道:“你放肆,贫尼可不是你养的玩意。”
这人又是这样,一言不合就调戏她,还就想让她伺候,她难道就是个伺候人的!
陈淼看着妙玉那羞愤的玉颜,心下顿时无语,这妙玉可是个聪颖之人,既然来了王府,难道不知道其中代表的意思?
问问别人,谁不知道她就是端王殿下养的尼姑。
再者说了,先前见他来了的欣喜之态作不得假,如今声色荏苒的,不就是既要还要,放不
在他面前假清高的,这是苦头吃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