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称呼全都变了，自称也都变了。
贾琮的这一声先生和之前不同，
之前是敬称，现在则是称为老师的意思。
而在封建时代，
师徒，是唯一一个次于父子的羁绊。
这个先家后天下的时代，
两个人只凭这一个羁绊，
就已经是逃不脱彼此的连累了。
而渡航自然也明白贾琮的顾虑，
于是开口说道：
“伯爷请放心，对老僧来说，忠顺亲王、顺安亲王、奉恩郡王均是冢中枯骨，不值得用性命辅佐。自九龙夺嫡时，老僧便游走在八爷党之中，最后选择十四爷，也不过是为了沉寂下来。”
“如今十四爷早就失去了当年的锐意，却只想靠着阴谋夺得大宝，已经入了魔障了。但有一点还是值得欣慰，那便是他与八爷之间的兄弟情义，让他对伯爷不会过早下手。”
“而伯爷只需要一点时间，或者一点点牺牲，就能让他进入伯爷的圈套。若是操作的好，或许还能搭上其他的。当然，这一切都要看伯爷的布局到什么地步了。”
贾琮这次也没有在犹豫，
或者说犹豫也没有用。
现在两个人虽然只是建立了初步信任，
但自己其实从渡航说出自己的身份之后，
就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要么用他，慢慢观察是否真心效忠自己。
要么直接杀了，
然后面对老十四的过激反应和渡航的后手。
贾琮不会相信这个状元郎会一点后手都不留就来了，
他也承担不起这个结果。
贾琮将自己所有布局说了出来，
当听到贾琮也在防备隆正帝弃刀的那一天，
渡航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当听到贾琮的商业版图和经济把控命脉的时候，
渡航皱着眉说道：
“这方面老僧了解的不多，想要达到伯爷说的这种效果，只靠商业和银行恐怕很难。哪怕有各地的官员和守将勾连，可只要伯爷被抓，顷刻间烟消云散。”
“而在京都，说到底，伯爷就只有这五千多人可用，甚至只有身边的两百亲卫可用。若是被陛下察觉到任何可疑，陛下绝对不会任伯爷发展，而是以雷霆之势横扫！”
贾琮点了点头，
渡航说的他自然明白，
隆正帝正是要大展抱负，革新吏治新法的时候，
怎么可能让任何的可疑因素诞生？
所以他一直让人在宁国府亲兵院里偷偷的挖地道，
地道的出口很隐秘，为了保密，每天只能挖一点。
现在还没挖通，
预计是能直达宁荣街外面一座用虚假身份买的宅子。
在这个宅子里面，
有三条地道分别对应三个宅子。
三个宅子又是各有三个地道......
贾琮准备一环套一环的，
并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让人全走一遍留下足迹。
这个后手，贾琮没有说。
而是对着渡航问道：
“先生可有什么办法，能牵扯住他的视线？我原准备是靠着江南之行和他准备新法的时间内发展布置。”
渡航摇了摇头说道：
“伯爷太小看陛下了，陛下虽然手里的人不够朝堂上用。但毕竟是名正言顺登基了十年的皇上，不管是手段还是暗地里的人手都肯定是有的。”
“再说，就算陛下真的被新法牵扯住，没有时间注意伯爷的动作。但其他人呢？忠顺亲王和顺安亲王可没有那么忙，更何况还有十四爷和那个小狐狸宁郡王。”
贾琮闻言沉默了，
他考虑过这个问题，但并没有太好的办法。
原本想着先慢慢发展，不会引起太多的注意。
而自己的脑力也会随着充电不断的提升，
解决之法总会是有的。
但现在，有了这个状元郎，
似乎可以提前解决了。
“还请先生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