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宛自从在赤合王子口中套出来蛊人在京城内的分布之后,
便猜到乌奴和大臻的内奸,打算采取里应外合的办法,一起吞吃了大臻。
她安排好了城内的灭蛊小分队后,第一时间叫青奚派人出城探查,
云家是将门,青队也是受将门教育的,
所以,青奚培养出来的暗卫,除了教功夫、暗探等暗卫的常规本领之外,还能做斥候。
主打一个明着可以在军中有口饭吃,暗着可以睡遍所有见不得光的角落。
连着三日,青奚不停地给云宛传信,期间也将得到的消息,通知了附近的卫所,
但敌军实在太过狡猾,军旗隐藏,军帐隐秘,伙食也隐藏了篝火,
对方的人数和战力、军备至今没有完全探到底,云宛也只能在暗中做准备。
她循着乌奴的布兵特点,熬夜画了布兵图,但是能不能直接就这样使用,她没有绝对的把握,
因为敌军大将不明,作战方式便无法揣测。
决定了她的这个布置,只能作为最低限度的防守,想要将京城和周围的兵力,充分利用起来,还是要在等等最新的军情。
“宛儿不必担忧,将领们现在已经接受主将不露面,
只要军令下得好,就算他们看到屋里坐的是我这个小孩子,也不会说什么的。”
云宛正站在沙盘前面,手里拿着一枚黑色小旗,按照手中情报,将敌军的阵型给摆出来,
许是云宛半天没动,南宫珩以为她在担忧什么,出声安慰她。
“有皇孙在,云宛并不担忧,”
她淡淡一笑,将手中黑棋插进一个土丘,声音变得有些严肃,
“现在敌在暗,我们也没有完全在明处,
我们虽然没有刺到他们的所有军情,
但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在城内部下的暗桩和蛊人,早一步被我们消灭,
只要巧用这个信息差,我们便有办法发挥我们大臻的主场优势。”
“主场优势?”
南宫珩听到云宛这轻松有趣的说法,笑弯了眼,
“看来宛儿已经有成算了,倒是我有些过于紧张了。”
“战前紧张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不失去冷静,适当的紧张反而能够使头脑更加清醒。”
云宛是说给南宫珩听得,同时也在鼓励自己。
这一次和以前在雪拥关的时候不一样,那时候有父亲坐镇指挥,她只要在父亲的大局中,管好自己的小局就好,
也和上次在升州的时候不一样,彼时双方对战人数都没有这次庞大,
严格来说,这是第一次她独自独自坐镇,指挥超过十万人的大军。
比起说是紧张,更多的是沉重,
她的肩膀上压着二十多万人的性命,她要肩负着这二十多万士兵,守护住京城近百万人的百姓。
国未破,却是守皇城之战。
她不能败,所以,布局要慎之又慎。
眼前的沙盘在云宛的眼中,早已不再是小小的一方,里面的山谷沟壑她早已烂熟于心,
她每插上一面代表敌军的黑旗,都给她眼前的京城多笼罩一丝黑气,
破敌,便要将这阴邪的黑气从京城的上空驱逐出去,
这第一步,她要奇。
京郊主将大帐中,察柯鲁也在心无旁骛的看着眼前的沙盘。
“察柯鲁,这次对你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他们的武将全数被困在皇宫,
剩下的这群小兵小将,根本没有人可以与你匹敌,你不用这么紧张。”
赤林头上包着一顶金线织成的小帽,棕黑的头发变成数个发辫,从金色的帽檐
和前面打着卷的胡子杂在一起,本是很粗狂的打扮,在他身上,竟然有几分贵气。
不过他这胡子和他兄长干净的下颌放在一处看,倒是显得赤林更像哥哥了,
此时,他整拿着一只大酒碗坐在一旁,吃口干肉就一口酒,
干肉难咬,他费了好大力才将一块肉撕下来,牙齿吃的费力,他面上马上挂上不满。
“你如此谨慎,结果本王子在这里藏了七天,连个饭都只能吃凉的,
咱们人比他们多,又有你亲自坐镇,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吃喝烤肉,然后一举将大臻这帮瘦羊给歼灭,”
“别忘了咱们还有一万蛊人,在城里和咱们里应外合呢!”
察柯鲁将最后一只黑旗插到沙盘上,开始拿起红色的小旗琢磨起来,
“二王子,大臻没了云鹤,臣确实没有害怕的将领了,
但是和云鹤打了这么多年交道,臣学到他们大臻的一句话,‘骄兵必败’!
我们形势虽然大好,也不能就这样掉以轻心。”
他将红色的小旗插到黑旗对面阵营的一处平地上,若有所思的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