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阶时砌成的,地面还有不少没有清理出去的砂石和灰土,
灰土上许多乱七八糟的脚印,还有一些明显是衣服拖在地上挣扎的痕迹,细看的话,上面还有绳结的纹路。
洪运开想起刚刚手下扶着云宛和顾夫人的时候,她们二人手腕处都有很深的淤痕,一看便知是绳子勒出来的,
而且二人身上虽然简单整理过,可是衣服上的灰土还是有不少残留,与这里的灰土颜色相近......
难道云宛和顾夫人二人失踪之后,竟都被关在这里?
他心中有想法,但是面上依旧沉着,确认,带着随从回到了上面。
国子监祭酒陈衍已经醒来,看样子似乎有些被吓坏了,说话语无伦次的。
院中的两个男子,身体都有明显的伤残,因着疼痛,都还没有醒转,
但是已经被扶到了院中角落上过药,断肢也已经做过简单的包扎。
此时医者正在给钟白、云宛和顾夫人三人诊治,钟白明显是受了内伤,但是云宛和顾夫人……
虚弱的原因,还不曾知晓。
“大人,院中这些在残肢中钻营的虫子,和之前连大人带回去的蛊虫,模样十分相似。”
又是蛊虫?
但这次却没有出人命,到底是不幸中的万幸?还是?
洪运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院中所有人,
楼郁和那个高大的男子身体都有了残缺,
是钟白回来报复?
是云宛再次驱动蛊虫?
他看着李凌将笔墨收好,便叫人将院中所有人都带回去审问。
“洪大人,宛儿和伯母这几日被断了饮食,能否先给她们口吃的?下官感激不尽。”
钟白被抬起来,无论如何也不肯跟云宛分开,扶住云宛的手腕,就是不松手。
但云宛现在的名声什么样子?钟白不知道吗?
这可是个驱动蛊虫的魔女,他对云宛情谊如此深厚吗?
“大人,宛儿是冤枉的,她去过南倚,武功也不错,但是蛊术乃是大臻明令禁止的,她从来不曾触碰过。
她自从失踪那日起就被关在这里,”
钟白眼神狠厉的盯着院中的楼郁、陈衍还有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似是要将他们扒皮抽筋吞入腹中,以解心中恨意,
“连着七日,除了每日给点水喝,一点饭食不给!若不是下官暗中循着线索找过来,恐怕此时,宛儿就已经……”
晶莹的泪珠落到他的衣襟,洪运开是个看不得人流眼泪的,还是个清风雅正的君子,
忙叫人将两个女子扶到车上,承诺会在路上给她们买点吃的,钟白方坐到云宛和顾夫人的马车外面,安静下来。
马车披着霞光回到刑部的时候,沈飞已经听说了洪运开大早带人出门的事情,
当他看到钟白小心翼翼扶着云宛和顾夫人从马车上走下来的时候,那模样比洪运开看到几人的时候,表情还要夸张。
钟白脸上苍白依旧,说话的时候气若游丝,呼吸微促,
“下官拜见沈大人,”
云宛和顾夫人吃过一点东西,身上的力气已经恢复了一些,被钟白扶着坐进了厢房,他才出去跟沈飞见礼,
“钟侍读不是……不是已经……”
沈飞说这话,目光瞟向钟白身后的钟家马车,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但是血色依旧,
钟白并没有开口回复沈飞,而是转头看向一旁走过来的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