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残月在云后若隐若现。
“呵呵，哪来那么多的废话！受死！”
岳子虚一脚踏碎青石，周身腾起的猩红之气。
李源唤出龙相法剑嗡鸣，剑身缠绕金色龙影。
加之魔痴练心法运转间，双掌凝聚的黑雾与剑上金光交织，形成诡异的气场。
“受死！”
岳子虚暴喝，抬手便是一道骷髅头劈下。
李源旋身闪避，与此同时，手指一点，龙相法剑划出，将骷髅斩碎。
魔痴练心法催使黑雾凝成利剑，攻向岳子虚面门。
岳子虚侧身躲过，指尖弹出三枚骷髅恶鬼，穿透黑雾。
在触及李源衣角时，被金龙震碎。
“到我了吧！”
李源剑指一挑，金色龙相剑气卷向岳子虚。
岳子虚双掌合十，猩红气息化作一道墙阻挡，热浪与剑气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再来！”
魔痴练心法再催，李源周身黑雾暴涨，凝成三头六臂的虚影，每只手掌都抓着不同的魔兵，同时攻向岳子虚。
“啊！”
岳子虚长啸一声，背后浮现出巨大的骷髅虚影，抬手挥出，将魔兵虚影尽数斩断。
李源趁机欺身而上，龙相法剑直刺岳子虚咽喉。
“有趣！”
千钧一发之际，岳子虚全身爆炸，李源虎口震裂，踉跄后退。
烟尘如浊浪翻涌，等待尘埃散尽。
岳子虚单膝跪地，衣服裂成碎片，胸口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汩汩渗出血来。
他挣扎着抬头，却见李源，周身缠绕的黑雾与金光仍在流转。
龙相法剑泛着刺目金芒，直指自己咽喉。
“不可能...“
岳子虚嘶吼，当即试图凝聚最后一丝灵力。
李源却不等他出手，龙相法剑突然爆发，他猛地挥剑，一道夹杂着黑雾的剑气洞穿岳子虚丹田。
岳子虚不甘，也随着灵力溃散轰然崩塌。
仰头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倒飞而出，撞在断壁残垣上。
李源缓步上前，剑刃挑起岳子虚下颌：“死吧。“
话音未落，龙相法剑暴涨，岳子虚的身躯化作齑粉。
李源收起法剑，踉跄着扶住石柱。
爆炸时受了点伤，他的嘴角溢出鲜血。
“无伤大雅！”
李源回到皇宫，准备继续批阅奏折。
就在这时，一阵微弱的风声从殿外传来。
“谁？”
紧接着，一个身着破旧道袍，手持拂尘的道人从殿外缓缓走进。
他的面容清瘦，头发有些凌乱，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他正是空空道人。
在江湖上，早已销声匿迹多年。
空空道人走进大殿，目光在李源和岳子虚的尸体之间扫过。
只是微微点头，似乎对眼前的情景并不感到意外。
他径直走到李源面前，深深一躬，语气恭敬而诚恳：
“李施主，贫道空空道人，今日冒昧前来，有一事相求。”
李源微微一愣，他收起剑，拱手回礼：“道长有何指教？”
空空道人抬起头，直视李源：“施主道行高强，心怀侠义，实乃当世罕见的英雄人物。
今日有幸，再次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贫道有一事相求，望施主能传授贫道一些仙道心得，以助贫道突破瓶颈。”
李源沉吟片刻，说道：“道长的仙道造诣也算登峰造极，在下愿与道长切磋交流，或许能有所启发。”
空空道人闻言大喜，他双手合十，连声道谢：“多谢施主，多谢施主！”
于是，二人便在大殿之中开始了深入的论道。
空空道人聆听，不时点头，眼中常常闪过一丝明悟。
走出大殿，
李源没有再次去理政，而是披上龙袍，走到了皇后娘娘的寝宫。
进门，
吴小凤坐在案几前，忽然抬起头：“我这百年间，日夜参悟史书，终于勘破天机。
发现原来历史不过是个永不停歇的轮回。“
“您看，几乎每过三百年，必定先出一代明君开创盛世，继而昏君当道，引发天下大乱。周而复始，无人能破。“
香炉升起袅袅青烟，将李源笼在朦胧之中。
“可皇上你修为甚高长生不老，又是个至公无私的明君。“
吴小凤忽然挺直脊背，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您执掌山河百年，兴水利，减赋税，国朝强盛，就连边疆蛮夷都俯首称臣。
若有谁能终结这乱世大劫，非您莫属！“
吴小凤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缓缓垂下头：“可惜啊......“
李源眉毛一挑：“有何可惜？”
“可惜我……年老色衰，已经是寿元将尽。”
李源沉默良久，龙袍扫过地面，在吴小凤面前站定。
他抬手拭去她眼角滑落的水珠，声音低沉：“那我便陪你到最后吧。”
……
千年之后。
大坚。
山峰。
白色云雾在少年脚下，翻涌如浪。
少年手持宝剑，剑锋掠过之处，崖边碎石被剑气绞成齑粉，簌簌飘落深渊。
素月仙子倚着青石，观看这一切。
最后一招收势时，少年踉跄半步。
他转身望向素月仙子，汗湿的碎发黏在通红的脸颊上，胸膛剧烈起伏：
“祖奶奶，我的这一套厉不厉害？”
素月仙子勾起一抹淡笑，指尖轻点，少年周身浮动的灵气骤然消散。
这是为了保护少年，防止他掉下悬崖。
“厉害厉害。“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清脆的声音，一袭白衣的周静踏着祥云而来。
“师傅，又在磨这小崽子？“
周静甩来一酒葫芦，交给素月仙子，酒香炸开，
“你真像你的祖宗。“她伸手揉乱少年的头发，眼底闪过追忆的神色。
少年猛地坐直身子：“我祖宗到底是谁啊，祖奶奶，你也坏，一直不跟我说。“
他仰头望着素月仙子，目光灼灼，却见素来清冷的仙子突然别过脸去，偷偷喝起了酒。
周静仰头灌下一口酒，笑声里道：
“等你哪天能斩开这悬崖，就能见到你祖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