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何静突然像发疯一样猛地挣脱了我的手。我惊愕地看着她,只见她的指甲缝里似乎还嵌着养尸虫那令人作呕的墨绿色黏液,这黏液散发着一股腐臭的味道,让人闻之欲呕。
何静的身体有些摇晃,仿佛随时都会跌倒,但她却不顾一切地踉跄着冲向石壁上那“阴曹地府”的石刻。她的脚步显得有些慌乱,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
这四个字的石刻,是在侧面的墙壁上的,不像洞门上面的那四个大字那么吸引人注意。
当她冲到石刻前时,她那沾满血污的手指毫不犹豫地在“地”字的缺口处疯狂摸索着,仿佛在寻找着什么重要的东西。随着她的动作,一些碎石簌簌地从石壁上掉落下来,落在她那颤抖的肩头,仿佛是对她这疯狂行为的一种回应。
洞顶垂落的磷火映照在她的脸上,使得她的脸色呈现出一种青白的色调,看上去异常诡异。她的声音里夹杂着哭腔和绝望的笑意,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不管了!总比被养尸虫活活啃死强!”
何静的这一行为,在我看来,多少有点莽撞。
黑袍叶小孤的宽袖无风自动,衣料摩擦声混着某种粘稠液体的涌动,仿佛他体内藏着活物。
他的喉咙里突然发出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这声音既不像人类的呐喊,也不像野兽的咆哮,而是一种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恐怖咆哮。
那声音就像是生锈的齿轮在血肉中搅动,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无尽的痛苦和怨恨;又像是被囚禁了千年的怨魂,终于挣脱了枷锁,发出了对世界的怒吼。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衣袖中突然激射而出一条漆黑的锁链,如同一条灵动的毒蛇,以惊人的速度直扑向目标。
这条锁链表面覆盖着一层诡异的暗紫色锈迹,仿佛它已经在黑暗中沉睡了许久,刚刚被唤醒一般。
当锁链在空中急速飞行时,它所经过的地方,空气都像是被撕裂了一样,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而且,在那隐隐约约的涟漪中,似乎还能听到一种类似青铜器被腐蚀时发出的滋滋声,这种声音让人的皮肤都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金属碰撞声在密闭的洞穴里炸开,震得岩壁上的骷髅壁画都簌簌掉灰。
黑袍叶小孤的嘴角扯出扭曲的弧度,露出半排泛着冷光的獠牙,黑袍下的身形诡异地拉长,背后似有巨大阴影正在舒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只觉得脚下的青砖突然发出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挤压声,那声音就像是无数根钢针同时在我的耳膜上猛刺,让人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惊恐地低头看去,只见那原本坚硬无比的青砖此刻竟然像被巨大的压力挤压一般,开始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蛛网般的裂缝。
这些裂缝以惊人的速度向四周蔓延着,仿佛是一张恶魔的巨网,正张开血盆大口,要将我吞噬进去。随着裂缝的不断扩大,一股浓烈的腥甜腐臭味也扑面而来,那味道就像是腐烂的尸体和变质的血液混合在一起,让人作呕。
还没等我从这股恶臭中回过神来,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黑色的黏液如同沸腾的沥青一般,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带着滚滚的热气和刺鼻的气味,直直地向我冲来。
我根本来不及躲闪,那黑色黏液在接触到我的瞬间,就像硫酸一样,迅速腐蚀着我的衣物和皮肤。我能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被腐蚀的部位传来,那感觉就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同时啃噬一般,让人痛苦难耐。
而那黑色黏液在落地的瞬间,更是发出了一阵滋滋作响的声音,就像是火焰在灼烧一般。只见那原本坚硬的石板,在这黑色黏液的腐蚀下,竟然像豆腐一样,被迅速地侵蚀出了一个又一个深坑,坑内还不断地冒着黑烟,仿佛是地狱的入口一般。
与此同时,那养尸虫群组成的黑雾也如同一片黑色的乌云一般,迅速遮蔽了头顶的烛光。那黑雾中,无数只养尸虫的翅膀疯狂地扇动着,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嗡嗡声,那声音震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要将我的脑袋炸开一般。
而那翅膀摩擦产生的次声波更是如同恶魔的咆哮,直直地冲击着我的耳膜,让我感觉自己的耳膜随时都会被这恐怖的力量震裂。
我踉跄着后退半步,余光瞥见何静单薄的身影。
她衣角已经泛起焦黑,黏液正沿着布料纤维向上蚕食。
就在这生死关头,另一个叶小孤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侧,冰凉的手指如铁钳般扣住我的手腕。不等我反应,她整个人借力腾空,工兵刀寒光一闪,精准刺入地面半人高的石笋 —— 那看似天然形成的凸起,实则是被青苔覆盖的青铜机关。
\"咔嗒\" 声在死寂的墓室里格外清晰,石壁上镶嵌的夜明珠同时爆发出刺目红光。
光点以诡异的轨迹串联成北斗七星的形状,沿着星图脉络缓缓流转。
我瞳孔骤缩,《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残卷上的记载在脑海中炸开:\"七星引魂,魂归北斗,生门死门,转瞬倾覆\"。
这哪里是什么简单的机关,分明是需要以活人魂魄为引的古老禁术!
“归墟的终极秘密不是杀戮。”
叶小孤拽过我手中的玉璧,将玉璧按进石壁上刻着的 “地” 字缺口时,我注意到他腕间常年戴着的青铜护腕正渗出暗红液体,在石壁上蜿蜒成诡异符文。
“是永生。”
他的话音未落,整个洞穴突然发出齿轮转动的轰鸣,钟乳石上凝结的千年水滴在逆风中悬浮,形成一道倒流的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