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着:“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个使节可太难伺候了……昨晚我把饭菜给他送去,他没吃几口就说胃不舒服,说我们是不是在他的饭菜里下毒了,是不是要毒死他!把我里叽里咕噜骂了一顿,我都听不懂,然后他就让我把酒菜端走,说下毒了,他不吃,我就端走了。”
我和秦昭看向彼此,所以,因为使节的这些话语,给这个士兵意外植入了“中毒”的信息?
“所以今天我早上看到他死了,我就以为他是中毒死了,我当时真的不经过脑子,这话就说出来了。”士兵急急解释,“而且,我能证明菜里没毒,是酒里!酒里有毒!”
他着急慌张地指向自己。
“你怎么证明?”秦昭沉沉问。
士兵指着自己:“昨晚那个使节不是不吃了嘛,我看那么好的酒菜,我就先把菜吃了,但是那酒我没舍得喝,因为是钱军师拿来的,特别好的江南的酒,我们这儿根本喝不到,所以我想留到过年喝,没想到早上我看到使节死了,我吓坏了!”
所以使节的酒,是钱军师给的,但秦昭的案情板上没有钱军师这个名字。
应该是这个士兵如他此刻所说他吓坏了,在惊吓中被提审,供词是会有遗漏的,因为他当时的精神状态并不清醒。
刚才,把他从杂物房里拖出来,他也是有点神志不清的模样,当然,不排除毒性已经开始在他身体里作用。
“我跑回房间吓到全身发抖,脑子吓得发空,就只想着用酒壮壮胆,所以我那时喝了几口,然后就被这位大人抓来审问,我吓得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当时自己说了什么,然后就被关在了那个杂物房里。”士兵又指指那个杂物房。
看他此刻的状态,不像说谎。
“我问你时,你为什么没提及钱军师的那瓶酒?”秦昭果然问起了这件事。
我也沉沉看着这个吓坏的士兵。
士兵当即又哭了起来,给秦昭磕头:“大人,我当时真的吓坏了,脑子里都是糊的,哪里还想到什么钱军师的酒,我只想到我送的饭菜,我要完了!”
士兵此话,如果不是说谎,确实是人之常情。
他伺候的人突然死了,必然第一个怀疑他。
“你是个兵!你还会被尸体吓到?”秦昭厉喝。
“我是个兵,但从没打过仗啊,大人,我是真没见过尸体啊!”他哭得鼻涕眼泪都落到了地上,黏糊糊的一片,“不瞒大人,我这个兵,还是买来的。”
“什么!”祁箴又震惊了。
“不要乱说!”许操在门口厉喝。
小兵吓到又开始哆嗦了。
我和秦昭相视一眼,后面的话,不能再当着许操问了。
于是,我们一起转身,看向祁箴。
祁箴自然明白我们的意思,微微眯眸沉脸:“带钱军师来问话!闲杂人等,全部退散!”
许操扭头厉喝:“听见没,太子下令,闲杂人等,全部退散!”
“本殿下说的,也包括你!大,国,舅!”祁箴撇眸冷冷看向院门外,那锐利的目光如同利剑般直射许操!
许操微微眯眸,脸上又赔上了笑,在院门外对祁箴行礼:“是,太子。”
祁箴这一刺激,许操没准要忍不住就范了。
我和秦昭再次相视:霍彧带来的兵不太够啊。
秦昭:我们要尽快叫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