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震深吸口气，继续道：“虽然实验失败了，但是擎宇父亲和g却不肯放弃，他们开始在成人身上做实验。
先是对擎宇的叔叔们下手，然后就是他们自己。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我只能强行将你父亲扭送国外，对外宣称他得了精神病。而g……”
祁震顿了顿，叹息道：“他太疯狂了，我们只能决定终止项目，销毁所有相关的资料。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实验室发生了爆炸，我们都以为他死在了爆炸当中，却没有想到他是逃到了h市。”
一个冗长的故事讲完，祁震的面容上肉眼可见的沧桑了许多。
“这些事情藏在心里这么多年，如今能说出来我也轻松了一些。”
“只是，纾言。”
祁震看向乔纾言的眸光突然严肃，“g在海市挑中乔氏率先下手，绝对不是偶然。当年你父亲是整个项目的主理人，项目核心也是握在乔氏手中，我们谁也不知道你父亲到底有没有将这些东西销毁掉。如果这些资料真的还存在于乔氏，你必须尽快找到并销毁它们。这些东西留在手中，只会引
来无尽的麻烦。”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乔纾言自然懂得这个道理，想到那份不知所踪的‘天书’计划，乔纾言心沉了沉，她的心不禁沉了下去，低声应允。
祁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目光在乔纾言和一旁神情沉郁的祁擎宇身上流转。
他颤巍巍地站起身，声音略显疲惫：“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剩下的事情，你和擎宇要妥善处理。”
乔纾言点了点头，而祁擎宇则坐在原地，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祁震的心猛地一痛，他垂下眼眸，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是爷爷错了，对不起。”
祁擎宇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脊背挺直却显得僵硬，喉间却未发出一丝声响。
祁震见状，也不再多言，默默地收回手，转身离去。
乔纾言目送着祁震蹒跚的背影渐行渐远，才发觉这位曾经威严挺拔的祁老爷子，如今腰身已有些佝偻。
人非圣贤谁能无过。
可祁老爷子当年做出的一个错误决定却是生生毁了两代人。
乔纾言看向呆坐在身旁的祁擎宇，问道：“你没事吧。”
“我……
”
祁擎宇声音发涩，他现在很乱，祁震一番话几乎将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都否定了。
他根本不是祁擎宇。
他不过是祁家通过基因编辑定制出的完美继承人。
而更为可笑的是，他还只是一个失败品。
祁擎宇整个人慢慢蜷缩在一起，双手抱头苦笑出声：“你说我还是我吗？”
“只要你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你当然就是你自己。”乔纾言声音温柔，平和地抚过祁擎宇暴躁的内心。
她俯身将一块手帕放在桌上，说道：“想哭就哭出来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乔纾言离开的脚步很轻，直到彻底没了声响，祁擎宇才抬起头，他盯着桌上那块丝绸手帕，抬手抹掉了落下的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