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局蹙眉看向浑身是伤的孟菀然和晕倒在地的祁擎宇,沉声道:“先送两位去医院。”
祁擎宇的头脑昏沉,意识在迷蒙中似乎被拉回了童年的别墅——那里,钢琴曲声优雅而深远。
他顺着乐声找到了琴房,透过玻璃窗,看见了一个小女孩正在专注地弹钢琴。
“你是谁?”他有些茫然地问道。
小女孩转过头,冲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那竟是乔纾言的脸庞!
祁擎宇心头一震,但眼前的景象忽然就成了乔纾言坠入万丈深渊。
“乔纾言!”他惊呼道,猛然间醒来。
映入眼帘的是周论那张写满担忧的脸。
“总裁,您醒了。”周论递上一杯水。
祁擎宇定了定神,接过水杯轻抿一口,急忙问道:“乔纾言,她现在怎么样了?”
周论面露难色,迟疑地回答说:“乔小姐她……她流产了。”
流产了!
回想起之前见到的地上那一滩刺眼的血迹,祁擎宇急切地想要下床,但手背上插着的输液针却牵绊住了他。
周论见状急忙阻止他,并询问道:“总裁,医生说您要好好休息。”
祁擎宇蹙
眉拔掉手背上的输液针,掀被下床未答,只道:“乔纾言在哪个病房?”
总裁这是要去看望乔小姐?
周论一愣,蠕动了下唇提醒道:“总裁,乔小姐现在可能不太想见到你。”
祁擎宇脚步一顿,脑海中浮现出乔纾言最后看向他时眼中流露出的恨意,心一沉——如果不是他松开手,乔纾言也不会流产。
她那么想要留下这个孩子,但他却害的她坠楼流产,这时候乔纾言一定恨极了他吧。
祁擎宇不由得攥紧拳头,喉结滚动一番后,才低声道:“即使她不想见我,我也该去看看她。”
他深吸一口气,快速往外走去。
祁擎宇赶来的路上,乔纾言已经醒了。
她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林崎杉坐在她的床边,手中捧着一杯水,脸上写满了担忧和焦虑。
“三哥。”乔纾言用沙哑的声音喊道。
林崎杉忙应了一声,轻轻地把水递到她的唇边,“言言,喝点水吧。”
乔纾言摇了摇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问道:“孩子,他……”
“孩子……”林崎杉抿了抿唇,只觉喉咙有东西作梗,许久才艰
涩地答道,“孩子没了。”
听到这句话,乔纾言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她缓缓抚上已经平坦的小腹,眼泪无声地滑落。
那个她满心期待、想要留下的小生命还是离她而去了。
林崎杉忙握紧她的手,低声安慰道:“言言,你还年轻,还会再有孩子的。”
乔纾言摇了摇头,无声地任眼泪往下落。
在坠楼的那一刻她就该想到了,这个孩子已经保不住了,如果不是徐晔突然出现垫在了她身下,或许此刻她也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