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矿道后,牛兆天自己试着走了几步,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刚才……那个样子,让金矿头见笑了。”
“没什么、没什么,你没见过我第一次下井时的样子,比你刚才可惨多了,几乎尿了一裤子。嘿嘿嘿,现在想想,还感到挺丢人显眼的。不过,谁还没有第一次呀,对不对?”
俩人说着话,慢慢地朝着井底深处走去。
“牛副导,我带你去看看那个小金窟吧,说不定你运气好,还能捡到小金块。等会儿,不管你捡到的金块,是大是小,你都可以拿走,就算是我们的见面礼,留作纪念。”
听到金矿头这样说,牛兆天赶紧回答说:“谢谢,金矿头,捡到是我的运气,但是,我绝不能拿走……不能拿一针一线。”
“你呀,牛兆天,拿一针一线有什么用?那是彪子做法。但是,金块可不一样,转手就是钞票。你听说拿一针一线的,被抓起来的吗?唉,脑壳子进水了……”
坑道大概有一人多高,两米出头,坑道两边堆放着很多放置矿石的背筐,地上还有一条轨道。一排灯光伸向前方,在黑暗处,是坑道转弯的地方。
牛兆天发现没有后旷工,不免好奇地问道:“金矿头,今天怎么没看到有人干活?”
“刚才在上面不是说过了吗?一般情况下,只要有上面的领导来检查安全,我们就不会开工。我告诉他们,这是个废井,已经停产。停产,当然不存在安全问题,对吧?这样就把他们打发掉了。”
他们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拐了几个弯。这时,金矿头让牛兆天站住,凝神静听,像是发现什么似的,骂道:“奶奶个熊,牛副导,你慢点,我去前面看看,那里怎么会有人声?”
“有人声,我怎么没听见?”
“等你听见,就会完了三秋,金贵人,我马上回来。”
牛兆天还没有反应过来,金矿头人已不见踪影。他只好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不知是走还是停在原地等待。同时,他又感到紧张不安,赶紧喊了几句:“金矿头,金矿头。”看到对方没有回应,牛兆天自我安慰地想,为了保证安全,我还是留在原地为好,最起码金矿头知道我所在的位置。
这个时候,突然间,眼前一片黑暗,坑道里的灯全部瞬间熄灭。紧接着感到一阵阵阴冷的风从四面吹来。牛兆天在黑暗中惊恐不安地大声喊道:“金矿头,金矿头,你在哪里?”
“牛副导,你留在原地别动,可能是线路出现问题,我现在需要过去检查一下。”
牛兆天分别不出金矿头的声音,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而且还是隐隐约约。不过到对方回答自己后,他的情绪稍微镇定了一些。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是从哪个方向,忽然吹来一阵阴风,随着它逐渐加强加浓之后,坑道里显得更加恐惧阴森,令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