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岁宁也顺势要抽回手,侯夫人却忍不住抓住了她。
仔细回想这十几年,从父母离世后,她获得的一切敬、爱、孺慕与依赖,全都是假的。
兄嫂嫉恨她,即便她源源不断将侯府的银子搬回娘家去,可他们仍怕自己会连累她们。
侯爷虚情假意,他心中所爱,只有白氏那个贱人。
儿子呢?
三心二意,假意敬奉着她,却早早与自己的亲娘相认,不告诉她真相,任由她孩儿的尸骨在荒山野岭叫秃鹫叼食。
其他人更不必说了,莫穗穗这个小女孩,她从第一眼就看出她是个薄情寡恩自私自利之人。
唯独慕岁宁,这个失了母亲,又失了身份,仓皇而悲伤的小女孩儿,不安的来到侯府后,将她这个侯夫人的虚情假意当做真情,所以也对她全心全意的敬爱,孺慕,仿佛她才是她的母亲。
侯夫人拉着慕岁宁的手,她还记得她是如何牵着这双小手走过满是游鱼的廊桥,穿过开满迎春花的垂花门,又如何为她披上嫁衣,送她走入喜堂的。
侯夫人颤抖着嘴唇,似乎想说一句对不起,可眼底湿了湿,到底没说出来。
她今日要为她那苦命枉死的孩儿报仇呢。
是断不能失态的。
我儿,我儿啊,娘今日要给你报仇了。
她松开了慕岁宁的手,由祁天逸和莫穗穗搀扶着,一步步往外而去。
走时,还不忘问一问祁天逸,“你又去给白姨娘送银子了吧?很好,她是你的母亲,你是该先孝敬她的。”
“你说没有侍疾于我床前?没事,我将你养这么大,不是为了强求你伺候我的,白姨娘才是你的亲娘,如今被赶出去了,你更孝顺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听闻穗穗最近还强占了清欢的嫁妆啊,这可不好,回头还回去吧。”
就这么絮絮叨叨,把莫穗穗和祁天逸不可告人的隐秘心思全都抖落了出来,所以宾客们是听得津津有味,祁天逸尚能维持表面的平和,莫穗穗的脸却几乎是绿了。
“真想不到,他们私底下竟是这种人。”
“侯夫人病成这样了,谁知道是不是说胡话?我瞧着天逸公子倒是孝敬的很,一句也没反驳呢。”
人群议论着朝外而去。
宴会么,吃饭的时间还没到,自然是到处走走看看,结伴玩一玩才对劲。
慕岁宁不打算去游玩,她想去琢樱院看看长嫂。
刚走到琢樱院附近,还未走到桥上,手腕忽然被人抓住,“来看场好戏。”
慕岁宁还未说话,就被祁云宴轻揽着腰,藏身到了一侧的大树上,跟大树上躲着的洛白面面相觑。
但洛白不愧是慕衡风训练出来的死士,脸上一丝惊讶或是尴尬的表情也没有,便乖觉的换了一处藏身。
慕岁宁脸颊火热,瞪一眼祁云宴,什么热闹非得来树上瞧!
但很快,她就顾不上这一丝尴尬了,因为有人从转角走了出来,并恰好在这树下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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