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珊珊她怎么——”一句话还没说完，向新荣的拳头就狠狠砸上他的脸。虽说他早已年过半百，可一个男人盛怒之下的力量又有几人能抵挡得住？
“你这个混账东西，竟然还有脸出现在我们面前！”
卓飞被打得一个趔趄，狼狈地倒退几步，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掌印，唇角流出一缕鲜血。
“哎呀！”卓夫人惊呼：“别打人啊！亲家，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你动手干什么？”
卓夫人忙上前扶住卓飞，一脸心疼。
卓飞擦掉唇边的血迹，满脸焦灼：“爸，我知道我做错了事，但你能不能先让我去看看珊珊。”
向新荣气得眼眶发红，恨不得上前再给他两巴掌。
卓夫人眼神有些责怪，嘴皮子动了动，似乎想骂些什么。但她忍住了，抬手指着卓飞身后的一间病房：“喏，珊珊在哪里。”
卓飞毫不犹豫地回头，眼底的着急和担忧几乎要溢出来。
姜夏在一旁看着，心里觉得讽刺无比。
她终于在这男人的眼睛里看见他对珊珊的在乎，可惜的是，珊珊却已经不再需要这份迟到的感情。
向夫人坐在床边，轻轻握着向珊珊的手，满眼的心疼。
卓飞走进病房，靠近床边时，他的脚步竟沉重得抬不起来。
他看见向珊珊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身体纤薄，脆弱地像一只精致的琉璃娃娃。
“珊珊她……”卓飞哽咽了，他眼圈泛红，眼神悲恸。
他看见，本该高高隆起的小腹消失不见了。
他的孩子……没了？
向夫人视线在他身上一晃而过，那是一种失望到极致的眼神，她深吸口气，然后扭头注视着向珊珊，轻轻摸着她的头，小声叹息：“珊珊，这一次你该看清了，有些人或许还值得等待，而有些人……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无论你怎样掏心掏肺，都换不来半点真心。”
向夫人的话语宛如一根根刺扎在他的心上，但孩子没了的这个事实更让他难以接受。
“妈……”再度开口时，他的声音变得嘶哑不堪：“我对不起珊珊，昨晚的事我可以解释，我……”
“解释？”向夫人极浅极淡地笑了下，语气里充满嘲讽：“这次你又想找什么借口？卓飞，我可不是珊珊，我不会相信从你口里说出来的谎话。”
卓飞张了张嘴，满脸痛苦无奈。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昨晚的事，昨晚七点左右，他在家陪珊珊吃完饭后，他就收到了姜妍儿威胁的短信。
那些不堪入目的床照、私密照，是他看一眼都觉得血压飚高的程度，姜妍儿这女人却声称要把东西发给珊珊。
他当然不肯，所以在面对姜妍儿两百万的封口费时，他想也不想就点头答应了。
没想到那女人死活不同意，非得要跟他见最后一面。
他被逼得没有办法，只好出门赴约。
卓飞攥紧拳头，血丝攀满眼珠，额角的青筋鼓起，一副忍耐至极的模样。
他不知道是该怪姜妍儿还是怪自己。
那一杯看起来简简单单的白开水，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断送掉他亲生孩子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