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宗(4)(1 / 2)

改宗(4)

穆人清既得岳不群亲自教习武功,自是玉女峰常客,知道师父身边,平日有好几个弟子服侍,又有专司烹茶煮饭的仆役,像今天这般人影儿全无,连雪都没人扫,似乎不大对头。

他心下既感奇怪,便调匀内息,轻轻走去,待走到那小楼窗边,运功向内倾听。只听得一楼无人,二楼上隐隐有声,但那声音使人面红耳赤,难以置信。

穆人清从小在丐帮时,就精通攀爬之术,入了华山门中,又修习内功有成,更是轻盈矫健,尤胜于猿猴。当下绕到后墙,爬上二楼,先蹲在滴水檐上,再双手把住窗沿儿,凑眼从窗缝中向内一张。

眼前情形,比起前日在茶楼中所见的,又何止精彩十倍?若非亲见,则无论是何人说与他听,他都决计不会相信。

卧房中二人正在亲热,床上的一个是他师父,那也不用细看,只听声音就知道了,另一个站在床边的,背对着他,一时间难以认出,但总归是个精壮男子无疑。

穆人清年岁渐长,也曾和师兄弟们私下嘻嘻哈哈的玩笑,多少通晓一点人事,懵懵懂懂的。如今见了这场面,只觉汗毛倒竖,涌上心头的并非惊讶,而是恐惧。

他此前听岳不群的墙根儿,从来不怕,即使在衡山县的茶楼中,也觉得没有什么,给师父发觉了,大不了挨几句训斥呗。直到今时今日,心中陡然清明:“大师兄所言不虚,师父为了练那辟邪剑法,自残肢体,且修炼得越久,越是阴阳失衡,终于做出这样荒唐行径。我躲在此处,若给他发觉了,不杀我灭口,还能怎么样?大师兄武功高强,不怕师父,我可没这本事!”

好在屋中二人着实忙碌,并未发觉异样。穆人清十指紧扣,勉力稳住心神,缓缓吐纳。过了一会儿,天色渐渐发暗,风声骤起,雪片如鹅毛般纷纷洒落。

又过了一会儿,那人离开床边,转过脸开始穿衣裳。穆人清定睛一看,原来是师兄李剑平,倒也颇感意外。

李剑平三十余岁年纪,生得高大英伟,原是嵩山派左盟主的弟子,但因武功、才智均无什么过人之处,一直籍籍无名。左冷禅身故之后,他转投岳不群门下,那时候穆人清尚在宁中则身边玩闹,因此不认得他,后来相识,也不过点头之交。

在穆人清看来,这位李师兄既不如王虎、王豹兄弟得师父重用,也不如施戴子、高根明等华山旧人亲厚,虽然时常相见,却似可有可无,因此从没将他放在心上。至于他何时与师父相好,是一直暗地里茍且,还是最近才勾搭上手,那就更加一无所知。

岳不群在床上坐起,穿好中衣,又裹了一件紫红色的外袍,边系带子边问:“外面又下雪了?”穆人清心头一紧,却见李剑平转身走过几步,开对面窗子望了一眼,答道:“是啊,好大风雪,山路又要难走了。”

就这么两句话之间,穆人清已然惊出一身冷汗,仿佛自己忽然就变作了一个胆小鬼。王大发的棍棒、令狐冲的拳头、王诚的剑锋……都没有让他怕过,打从娘胎里出来,他都不记得自己曾经这么怕过。

岳不群道:“难走就别走啦,大约他们也上不来。劳你的驾,下厨去煮一餐饭来吃,行不行?”李剑平往床上只一躺,道:“我正累呢,大牲口也没有你这样使唤的。歇一忽儿再去,行不行?”岳不群道:“不行,我饿得难受,你这就去罢。”

李剑平道:“你吃什么吐什么,当然饿得难受,吃十顿饭也没用。”岳不群伸手往床板上一拍,怒道:“少废话,快去!”李剑平撇撇嘴,起身去穿靴子,又道:“你有病还是治一治的好,不是有个会开药的大侄女儿么?”

岳不群口气转缓,道:“就为吃她的药,才吐成这样的。你别问啦,随便煮点儿什么东西来都行。”说着也站起来,给李剑平拿了一件斗篷,又把他往楼梯处推。

穆人清心中叫一声:“不好!”须知玉女峰上的小厨房,是单独一间房屋,并不在这楼内,李剑平出门来回走动,定会看见自己挂在外面墙上,到时怎么办?都说“急中生智”,但他急则急矣,却半点儿智慧也没生出来,手上一松,软软落在雪地之中,拔足便奔。

可惜尚未奔到峰下,已听见身后吱呀呀一声响,有人正在推门,但有风雪相阻,第一下并未推开。穆人清当即掉头,又往回跑。

此时天色昏暗,风雪又大,那李剑平开门出来,只见迎面跑来一个人,满身是雪,一时也没辨认出来,大声道:“谁呀?”

穆人清应道:“是我,是我!”跑到门口,抹一把脸,又道:“李师兄,师父在这么?”李剑平道:“哎呦,是穆师弟啊!怎么冒着大雪上来?”穆人清强笑道:“走到一半路,才下得这雪,可把我冻坏了。”

李剑平道:“那你快来烤烤火。”回身往火炉中加了两块炭,又使火钳子拨弄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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