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旧(1)(1 / 2)

叙旧(1)

计议虽定,任盈盈却不忙出门,她连日派人送信出去,过得几日,又在家中连连见客,直忙了半个多月,才整理行装。

令狐冲道:“你打定主意要去,我也只好依你,但车马颠簸,万万不可。不如咱们乘船,宁可慢些,不能伤了身子。”

任盈盈道:“嗯,英雄所见略同,我已使人雇了船。此事原也急不得,需等众人齐聚,再同上黑木崖去。只咱夫妇二人,走得再快,有什么用?”

令狐冲道:“你都约了什么人?”任盈盈道:“五霸岗上陪你喝酒的那些人,我都传消息去了,来得越多越好。黑木崖上情形如何,难说得很,咱们需得步步小心。”令狐冲道:“可这些人……在见性峰上惹出祸事,还敢来见咱们么?”

任盈盈道:“冲哥,五岳派向外散布的言语,你当真相信?这些江湖散人,大抵都服食过‘三尸脑神丹’,在神教麾下,给人整治得何其严厉!他们纵然知道你卸任,也不过是一哄而散罢了,怎敢作乱?杀了恒山派的姐妹,于他们有何好处?反而大有祸患。”

令狐冲点头道:“嗯,只怕这些言语不尽不实,其中更有内情。当初玉女峰比剑,华山派损失惨重之时,也是对外谎称瘟疫。”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忍不住想,总不会是师父杀了定闲、定逸,犹自不足,又将余人都灭口了罢?但杀数百人灭口,这念头实在荒唐,况且师父身为五岳派掌门,又素来爱惜名节,如何能够诛杀自己的部属?思来想去,总是不通。

任盈盈道:“两位大师前日的言语,多有玄机,也多有不尽不实之处。只不过……你既然不爱想,也不用勉强自己。我已收拾了一大包衣衫,咱们这就走罢。”

当下二人起身,吩咐家丁严守门户,然后到码头上船,沿着运河北上。京杭大运河始建于隋唐年间,历代修缮,贯穿南北。艄公长杆一撑,令狐冲跟任盈盈往船舱中一躺,聊些家常闲话,倒也安稳自在。

这一日到达扬州。从杭州而至扬州,一路上都是富庶之地,河面上各样客船、货船,往来不绝,偶尔还有游船、花船,吟诗作对、唱曲奏乐,颇得雅趣。进得城区,两岸多设酒馆茶肆、戏院青楼,更是热闹非凡。

艄公道:“二位客官,到得扬州,咱们需得打个站儿,歇歇脚。我去买些应用的东西,再回家照应一晚。”令狐冲凑到他身边,附耳笑道:“是有相好的姐儿,要去照应吧?”那艄公笑道:“客官带着夫人,是不能想这个调调儿啦。可扬州繁华,天下知闻,怎能不去游览一番?”

令狐冲转回身来,对任盈盈道:“那咱们也上岸去,找点儿好酒喝。”任盈盈尚未答话,艄公抢着道:“扬州的琼花露酒,大大有名。琼花乃是天上奇花,神仙丢了种子下来,在扬州生根发芽,号称‘香如莲花,落不着地’。以它酿成美酒,香得人舌头也掉了。”

这几句话将令狐冲说得心痒难耐,一连声的道:“好!好!这样好酒,我怎能不去尝尝?”艄公又道:“客官再去尝尝三丁包子、千层油糕,还有烤野鸭子,最是下酒。”

任盈盈笑问:“什么是三丁包子?”艄公道:“是鸡丁、肉丁、笋丁……”说话间已到了码头,但见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各种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任盈盈拉过令狐冲来,道:“将帘子放下,咱们换了衣裳上岸。”

令狐冲道:“你怕给人瞧见么?”任盈盈拿出两套杭绸衣衫,笑道:“咱们这回做个财主,免得给酒保怠慢了。”令狐冲此时已过而立之年,蓄了胡须,再戴上一顶小帽,直似个富商模样,等闲不易认出。任盈盈于帽上再戴了纱巾,二人走出仓来。

艄公将小船靠岸,三人约定明日中午在此相会,随即分别。令狐冲生怕任盈盈给人挤着肚腹,扶着她缓步慢行,绕开人群,贴边往码头外走去。只走得片刻,就见二十几个丐帮弟子,污衣净衣都有,聚在码头边缘,不住张望。

一人道:“刘舵主,华山来的贵客,今天总该到了罢?咱们已等了两天,白晒太阳,好生没趣儿。”令狐冲听到“华山”二字,跟任盈盈对望一眼,两人停步站在岸边,也装作眺望河面,等船的模样。码头人多,丐帮众人也没在意。

那刘舵主笑道:“水生,我看你行市见涨啊,都嫌晒太阳没趣儿了?”另一人笑道:“水生偏要去讨饭,他才有趣儿!”众人一阵哄笑,水生涨红了脸,争辩道:“你王师叔是净衣派的,当然不用讨饭,却来笑我。”

刘舵主对这位“王师叔”道:“大发,你别欺负后辈,小心他师父回来了,跟你斗嘴。”令狐冲往这王大发身上看去,见他背上赫然是五个布袋。再看其余人等,青年弟子不过是一两只布袋,为首的四五人,却都是五袋弟子,只刘舵主是七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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