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ta改变自己
谢宏业点了药店的外卖,买体温计和退烧药,最近的药店就在祁暮家小区外面,从下单到送达一共就等了十二分钟。
至于祁暮点名要吃的白米粥,得等等,谢宏业找了跑腿,让跑腿去她家附近那家熟识的早点铺打包了粥和点心,那家粥都是现熬的,用料也干净,除了米就是配料食材,绝对没有乱七八糟的添加剂。
拿到了体温计,谢宏业就要去卧室给祁暮量体温,她以为祁暮睡着了,房间里静悄悄的,她就没敲门,径自开门走了进去,结果她一擡眸就跟一双黑亮亮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她走上前,打开床头灯:“我以为你睡了。”
祁暮眯了眯眼睛,在适应过床头灯的亮度后,答:“没呢,我睡不着。”
“是不舒服吗?”谢宏业就着床头灯,甩了甩体温计,把它递给祁暮,“量一□□温看看。”
“嗯,就脑壳有点晕晕的,但是我睡不着,越晕还越精神,”祁暮从被窝里探出一只手,捏住体温计,左看右看,“介素啥,要怎么玩?”
“这是体温计,水银体温计,没见过?”
祁暮想摇头,但脑门上还压着冰块,只好光用嘴巴说话:“没见过,都说了,我是个雄鹰一样强壮的男人,从不生病的,感冒都很少,这次是例外。”
“是吗?行。”谢宏业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她把温度计接了回来,不由分说就掀开祁暮的被子,露出他的上半身,被高热体温烘开的衣物洗涤剂味扑了她一脸。
“你干嘛呀!”祁暮惊慌失措地揪住一个被角试图重新盖住自己。
“给你量体温。”谢宏业坐到床边,软弹的床垫压下又弹起,祁暮也跟着颠了颠,床头灯的黄光在他眼前转了一圈又一圈,他晕晕的脑壳更晕了。
谢宏业提起祁暮的睡衣下摆,腹肌线条在她眼下一闪而过,但她面不改色,右手拿着体温计,顺着这点空隙钻了进去。
祁暮浑身一僵,猛地摁住了她的手:“谢宏业你你你你你!!”
两人本就靠得很近,谢宏业猝不及防之下,被他拽了个踉跄,整个人跌到了他身上,而她的手正巧被他压在了左胸口,她指尖一动,就碰到了某颗小红豆。
祁暮反应更大了,双目圆瞪,胸脯起伏不断,心脏怦怦狂跳。
“别乱动。”谢宏业撇眉,支起上半身,对上那双惊讶的眼,她不自然地移开视线,道,“不是说不会玩体温计吗,我在给你量体温,不要乱动,也不要乱想。”
“这样吗?”祁暮眨了眨眼,手下却没有放松,依然浑身紧绷,谢宏业的右手也还被他摁在他的胸口处,只是那根温度计有一点碍事,横在两人之间,他嬉皮笑脸道,“那你好歹先打个招呼嘛,让我做个心理准备嘛,你不说,我哪知道你要干嘛呀,万一,万一你是想趁我生病偷袭我呢!”
“量体温要做什么心理准备?还偷袭,想多了你。”谢宏业稍稍坐直,出手给了祁暮一个脑瓜崩,“手松开,温度计要夹在腋窝里量,不要乱想有的没的。”
“嗷!很痛哎!”祁暮松开了对谢宏业右手的禁锢,捂住了自己的脑门。
谢宏业顺势把温度计送了进去,说:“夹紧,要夹三分钟。”
“噢...”祁暮乖乖夹住那根体温计。
谢宏业的手从他衣服里退了出来,顺便给他把被子拉起来盖上,她看了眼床头上放着做装饰用的数字时钟,记下了时间。
祁暮扁着嘴,委委屈屈地:“有话好好说嘛,干嘛弹我,我可是病人哎,你还欺负我,谢宏业你大坏蛋,你没有良心。”
“对,我是没有良心,我就乐意欺负你,谁叫你这么笨。”正要起身的谢宏业,听到祁暮的控诉,心下觉得好笑,扭身回来,一把掐住他的脸颊,念出了他的台词,“不服就起来咬我啊。”
“谢宏业!!”祁暮气哼哼地,想要逮住谢宏业作怪的手,但他慢了一拍,捞了个空。
“好了,躺好,体温计也夹好,别掉出来了。”谢宏业是故意的,掐了就跑,转脸还端上了一本正经的高冷人设,变脸速度快到祁暮都以为自己是不是花了眼。
谢宏业两手环胸站在床边,她看时钟,祁暮看她。
她在想,果然是靠脸吃饭的,他的皮肤怎么能这么细腻,凑那么近都看不到毛孔,也不长痘痘,他还那么白,一掐就是一道红印,脸颊软肉捏起来的手感又一级棒,她很想再掐一次,但是不行,她得克制住自己,这会让祁暮误解的,他不懂事,自己不能也跟着不懂事,说好要保持距离的,她得说到做到。
祁暮盯着她看,看她一会似乎在笑,一会又板上了脸,短短半分钟,眼中情绪变了又变,他都看迷糊了,纳闷问道:“小谢师傅,你在切换人格吗?”
谢宏业:“什么?”
“不然,”祁暮学着谢宏业方才的样子,一下扬唇笑,一下又撇眉愁,“你这样子是在干嘛?看着好吓人,你该不会真的有多重人格吧!”
谢宏业:“......”
“你看你,现在又poker face了,到底什么事让你这么愁啊!”
谢宏业捏了捏眉心,叹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小朋友不省心。”
“哪有!”祁暮反驳道。
“那现在躺在这里发烧的人是谁?让你淋雨,让你不洗澡换衣服,现在好,发烧了吧。自己发烧还不知道,要不是我过来,你是不是准备要把自己烧成傻子?还有脸说哪有,你看你这是省心的样子吗?”
“我那不是!”祁暮还想辩解。
谢宏业竖起一个凶巴巴的眼神瞪了过去:“不是什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这不是事实吗?你看你哪里像一个二十几岁的成年人,我看顶多也就八岁吧,也不是,八岁的孩子都比你稳重,你顶多五岁。”
祁暮眼睛睁得滚圆:“我!”他词穷了,他一个嘴强王者,竟然没吵过谢宏业。
气焰嚣张不起来的他,弱弱地顶了一句:“我比你大,我还是哥哥呢。”
谢宏业不动声色:“哦。”
他的声音更弱了,轻到就像只动了动嘴巴,没有声音发出:“你得喊我哥哥呢,这里的年纪是,加上上面的年纪更是,这才是不争的事实好不好。”
很快三分钟到了,谢宏业向他伸手:“温度计拿出来给我。”
祁暮在被子下动了动,把温度计拿了出来:“给你。”
谢宏业捏着温度计凑到台灯下读取数字:“38度6,确实是发烧。”
确定自己是真的发烧了,祁暮还来了劲:“真的假的,我也要看,给我看看呢!”
“别闹,躺好,等下喝粥,退烧药不能空腹吃,你要是困就先睡,一会了我喊你。”谢宏业没理他,甩了甩温度计,让度数归零,然后收起来。
“可是我不困,躺着好无聊,我能不能坐起来玩会平板?”祁暮试探的小眼神瞟到了床头柜上的平板上。
“不允许,就给我好好躺着,睡不着也躺着。”
“哦,好吧。”祁暮缩了缩脖子,又道,“那,能不能把我头上的东西拿掉,我都不能翻身,这比无聊还让我难受,而且它还好凉,这里面装的什么啊,我总感觉会有水滴下来,它不会把我的枕头弄湿吧?”
“里面是冰块,用保鲜袋扎起来了,不会滴水,不想用这个也可以,我买了退热贴,放在冰箱里冰了一下,你等着,我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