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自由的陈白昼
不知道怎么就想到陈白昼了。
夏佩佩抿抿唇,心想等过些天问问他的期末成绩……
肯定很糟糕……不过会糟糕到什么地步?
实在很好奇。
她猜自己恐怕得做好一个坚强的心理准备。
车停下了,夏佩佩回神,往窗外看了一圈,是眼熟的场景,有种想要落泪的感动。
果然,还是自己家最好。
在后排被甩得七荤八素的宁可乐挣扎着打开车门,如果再有一分钟,她想她一定会死的。
夏佩佩把她搀出来,许耀则去后备箱那儿给她们取行李。
对他表示再次的感谢后,他就启动汽车离开了。
车还没走远,宁可乐就迫不及待给了夏佩佩一拳头:“你啊你,真是没出息!”
“你干嘛?”夏佩佩故作生气地说。
“你看看,我为了你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宁可乐指着面色苍白的自己,又继续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竟然毫无作为!生生让到手的鸭子飞了!”
“胡说什么啊!”夏佩佩拧眉。
“本来就是嘛,”宁可乐叉起腰,“要是我,就装个头晕手软,兴许人还帮你系安全带呢!”
夏佩佩哼了哼,不服气地说:“你怎么知道,万一他根本就不理睬我,那丢脸的可不是你!”
“喜欢人还怕丢脸啊!”宁可乐嘲笑道。
“你闭嘴!”
夏佩佩想按住她的嘴巴。
“叭叭!”
身后响起喇叭声,夏佩佩下意识往后转头,脸瞬间就红成番茄。
是许耀。
他怎么会来?他该不会听见了吧?
头皮发麻,夏佩佩一步也动不了,只能勉强维持脸上还算平静的表情。
“夏佩佩。”许耀在叫她。
夏佩佩被宁可乐推了把,差点把舌头咬断。
“怎么?”
她说得很小声,脑子在各种思索他返回的可能性。
“我是有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夏佩佩小心地问。
许耀没有马上答话,而是凝望她,两道视线仿佛是要从她慌张的脸上看出什么。
脸皮快要被这样的锐利切成碎片。
“是这样……”许耀好像对她的极限了如指掌,在神经崩碎前的一秒,他终于说话。
“导员的事啊,之前在群里不是商量好了由我跟你这个生活委员做代表去看看吗?你不会忘了吧?”说完,许耀还露出个看笑话的表情。
“啊,对!”听他这么一讲,夏佩佩才想起来,他们亲爱的导员生小宝宝了,所以同学们都在张罗这件事,最后定下来由班长许耀和生活委员夏佩佩代表同学们去看望。
“刚刚我忘了问你,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俩过去啊?”许耀一本正经地问。
“我会尽快的,”夏佩佩肯定地点点头,“等我回去收收行李,看看家里面有没有事儿,确定好后给你电话。”
许耀按起车窗,说道:“好,那我走了。”
车窗升到一半突然就停了,这给夏佩佩吓得够呛,她疑惑地盯着他,盼望他能给一个理由。
“再见,”许耀笑着说,“这回是真走了。”
“哦,”夏佩佩急忙挥手,“再见!”
宁可乐在她后背怼了一下,感觉得到她指尖的怒火,于是她又补了一句:“啊,今天谢谢你送我跟可乐回来。”
汽车消失在视野,如同许耀最后说的那样,他是真的走了。
干嘛要讲这样的话?
夏佩佩想了想,满脑子的不解。
“哎!”宁可乐拧了把夏佩佩的手臂,“我是让你说谢谢吗?”
“那你推我干什么?”夏佩佩不快道。
“你就不能说一句开车辛苦了,注意安全之类的话吗?”宁可乐问。
夏佩佩好像明白她的意思,小脸又红了,但她还是嘴硬说:“感谢比较重要吧?”
“关心不重要吗?”宁可乐哼了哼。
“我真的没想那么多,”夏佩佩瘪嘴,“下回吧。”
已经驶离中广小区很远了,但驾驶座上英俊的男人仍保持一张笑脸。
等待红绿灯中,许耀往身旁的副驾驶看去,笑容又加深几分。
是个漫长的寒冬。
球场的地面变得很硬,这对带球推进有很大的挑战。
陈白昼并不懊恼。
一套漂亮的动作后到达射门的范围,他不晓得这在真正的球场上能不能过人,但现在够他骄傲的。
足球直射入网。
是条完美的直线。
漂亮!
陈白昼终于能翘起嘴角,这是他放寒假以来的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可持续得太短了。
他才跑了两步,脸色就沉下来。
足球被挑起来,稳稳地落在他的左手。
四天,从学校回来已经四天,他的心情浮浮沉沉的,一直没好过。
原因……原因是……
放假那天他就跟夏佩佩联系了,那滋味多难熬啊,从早到晚待到教室,他什么也做不了……
除了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