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临渊本来不太想回去程家这个连蘑菇都嫌弃太阴森不想长的地方,但是屈伸怂恿着他回去吓吓程周,程临渊转念一想的确是这个理,于是就决定回去和他亲爱的好哥哥谈谈心。
没想到程周还没有等他回去就按耐不住了。
“你不是说你无意争家产吗?”
程临渊不由得觉得好笑,上次岑羡鱼刚和他说罗清姿的事情,现在程周找来也是这样。
不愧是曾经在一起过的小两口。
就是默契。
可能程周也意识到这话实在有些欠妥当,语气稍稍缓和了些,道:“你一会儿要回来?”
“是啊。”程临渊故意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回去,可是老爷子非要我回去怎么办?”
男人语气慢悠悠地补充,像是有些苦恼:“要不然,你劝劝老爷子?”
“你这么有本事你怎么不劝?”程周从牙缝里憋出来了一句。
他要是真能劝动,也没有必要这么盯着程临渊了。
“我劝不动啊,所以我就必须得回去了。”男人语气无辜,简单的一句话却能轻易地让程周恨得牙痒痒。
“那我就很期待明天和你见面了。”程周顾忌着面子只能这么说,但语气还是阴阳怪气的。
程临渊扯了一抹不带什么温度的笑,也很阴阳怪气地回复:“我也是。”
没聊几句,这通并不友好的来电就被挂了。程临渊开得公放,屈伸也听得清清楚楚。
电话刚挂,屈伸就捂着肚子毫无形象地笑了起来。
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哥,你真的,太牛了。”
“前几次那个什么拉拢资金,我靠着你的方案大杀四方。程周果然问了那些问题挑刺,我当时怼得他脸色不知道要有多难看哈哈哈哈哈哈…”
“真的,要我说,程家这家产,你就应该一分钱也别留给程周,直接全争过来,哪怕扔了都比让给他强。他之前怎么对你的你忘了?可别想着以德报怨啊。”
他刚从山上回来的时候,一方面是被程家的规矩恶心折磨得不轻,另一方面就是被程周明里暗里地针对。
由往他房间里扔死老鼠和玉米蛇,到联合其他人孤立他,最后连家里的佣人都可以踩他一脚。
“放心,我不会以德报怨。”程临渊唇线拉直,眼底看不清楚情绪。以前的确不想搭理,但不代表他就好欺负。
程家依旧是那个样子,没什么生机,庄严肃穆,像一座巨大的坟墓,把死气沉沉紧紧地包裹在里面。而墓碑上拓印着被折磨得失去自由的躯壳名字。
程临渊还没有进门,就看到一个头发花白,胡子长得都能织毛衣的老人站在院子中央;而老人穿着黑色长长的袍子,袍尾几乎要落地。
老人长得并不仙风道骨,反而面相之间能窥得几分贼眉鼠眼。
这就是好像救了程老爷子命一样、程老爷子整天相信的算命巫师。
虽然程临渊脚步很轻,但是还是被忽然做法发癫得唬在了原地。
“妖孽——还不快快变回原型——你劣骨天生,再不除掉……”
程临渊:“……”
神经病。
这么长时间,他都已经免疫了。
老爷子清了清嗓子:“是我叫临渊回来的,我觉得他很适合继承公司…”
那老人手上的劣质桃木剑又挽了个花儿,及时转换了口径:“看来妖孽已被驱赶,面相似乎也有所变化啊。”
“老爷子,我掐指一算,发现二少爷在朝曜山吸收天地日夜精华,带回来的纯正的气。加上自二十往上化解凶兆,自会逢凶化吉。现在二少这面相可谓是福气满满。”
程临渊面上无语更甚。
他其实很不明白为什么程老爷子运筹帷幄了大半辈子,怎么到老年就蠢笨成这样,连这种小孩都不信的话记在心里。
程老爷子闻言倒是满意地摸了摸胡须。
“跟我来吧。”
两人跟着程老爷子在门口洗完手换鞋,最后才来到办公室。
他摸出来很厚的一箱信封递给巫师:“今天除邪祟辛苦您了。”
巫师拿到钱后又拍了一连串程老爷子的马屁,接着很自动地乖乖滚走了。
只留下程老爷子和程临渊面面相觑。
好半天,程老爷子这才想起来要说什么:“你如果真有心继承公司,不如就从稍微低级一点的职位下手,这样也好,反正你的社交能力也不错,肯定可以的。。”
“那如果我好高骛远呢?不能直接给个高一点的职位,比如经理董事长什么了。”程临渊故意道。
谁知道老爷子也惯着他,就开口:“当然可以,只要你愿意去继承公司,区区一个年会,让你哥陪你一起参加。”
说曹操曹操到。
门被轻轻打开,程周规规矩矩地给老爷子看了最新一个季度的报表,意有所指:“这种东西还是要从头跟到尾的。”
男人佯装惊讶:“这么简单的数据还需要从头跟到尾,难怪效率不行。”
“…你!”程周气得不行,只是在程老爷子面前,他不敢造次,但是心里头估计骂了程临渊三千次了。
“正好,临渊回来也好帮衬帮衬你。”程老爷子看了看报表,一锤定音。
“我才不需——”话还没有说完,程老爷子似乎要幻化成实质性的目光扫了过来,让他噤了声。
困困(钻进香香软软的小被窝)(美美睡觉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