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是好心人——看我可怜而且态度良好,就把我提前放出来了。”
什么好心人……怎么可能会提前放出来……
可是岑羡鱼还是附和他:“那的确是好心人。”
说完两人就莫名地笑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哪儿好笑,但是两人笑了好半天,好半晌才停下来。
程临渊不知道在哪摸了一罐啤酒递给她:“尝尝?”
“开车不能喝酒啊。”岑羡鱼痴呆了一瞬。
男人好笑地道:“你又不开车。”
岑羡鱼勾起易拉罐的环扣,冰凉的气泡有一瞬间溢了出来,然后又缓慢地消下去。
她大口灌了一口,冰凉的口感刺激着她的胃,让她生出些许痛快感。
“好难喝。”岑羡鱼嘟囔着。
“就是不好喝,所以下次别想着喝酒了。”男人像是早有预料一样,“下次不开心的时候来找我,我给你煮奶茶。什么味道的都可以,还可以不限量地给你加椰果芋圆花生碎。”
“奶茶加什么花生碎。”岑羡鱼举起右手表示抗议,“我要把花生碎逐出甜品界!”
程临渊应和着她,腾开一只手打开了车载音乐。
“好,都听你的。”
温和的钢琴声在狭小的空间中流淌,似乎这样就能抚慰一个长途跋涉的孤单的人。
岑羡鱼鼓捣着换了歌曲。
“这个不好,要这个!”她调了好几首,终于找到了一个满意度,并且跟着豪情壮志地十分有节奏地唱了起来,“乌!蒙!山!连!着!山!外!山!”
“月!光!洒!下!了!响!水!滩!”
很难想象,居然有人连这么简单的歌都能唱跑调。怀里的猫咪可能也觉得难听,往她的外套里钻了钻。
程临渊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低低地笑了一声。
岑羡鱼不满意地说:“你笑什么,是不是嫌弃我唱的难听。不准!我说一个数,我的歌声就是天籁之音。我跟你说那个什么好话筒来了都得找我直接做评委!”
“对。”程临渊点头附和她,胸腔震着低低的笑意。“我们鱼鱼宝宝就是天纵奇才。”
闹了半晌,岑羡鱼终于想起问此次的目的地。
“我们要去哪儿啊。”
“去哪儿都不知道,那就敢跟我上车?不怕我把你拐走吗?”
岑羡鱼摇摇头:“你不会拐走我,我觉得你是好人。”
被发了一张好人卡的程临渊笑意更甚。
“第一次听到有人夸我好人,挺新奇的。”
岑羡鱼大手一挥:“那以后我多夸夸你是好人。”
路途漫长,可岑羡鱼却被这新奇的体验感刺激得十分清醒,毫无睡意。
这是她第一次经历这种说走就走的旅行。
甚至有一种三更半夜离家出走的快.感。
她再也不是那个三好学生,似乎也变成了众人眼里离经叛道的坏学生。
耳旁是吵闹的带着胸腔一起震动的音乐和呼啸的风,路上空无一人,只有他们一束炽亮的灯。
他们似乎在追逐日出,追逐即将要照亮地平线的第一束光线。
虽然啤酒很难喝,但是岑羡鱼还是捧着它一口一口地喝完了。
喝完还锐评:“为什么那么多人爱喝啤酒,好难喝。”
“那为什么那么多人爱喝酒呢,也不好喝。”程临渊意有所指。
岑羡鱼知道他在说自己上次去No Tag买醉的事。
“那不一样啊,调酒好喝。上次那个Bck Rsion真的很好喝的,就是有点太上头了。”她小声反驳。
“下次不要一个人喝度数那么高的酒,就算要喝,也别在外面喝。幸好你去的是No Tag,要是别的酒吧,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知道啦知道啦,下次去酒吧喝酒带着你好了,这样也不会出事。”
程临渊轻喟了一口气,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你也太放心我了。”
“所有男的都不要信,包括我。”
“如果谁想让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那就直接打回去。”
岑羡鱼盯着他,眉目突然舒展开。
“怎么有人教别人不要相信自己的。”
路途中夜色渐浓,又逐渐像是被拉起了帘子,慢慢由黑夜转向光亮。
岑羡鱼没有想到程临渊带她来的是朝曜山,也就是小时候他们一起生活的那座山。
如今山上修了山路,车可以直接开上去,也省得爬了。
此时五点多一点,天际微微亮,光线也不是很强,泛着朦胧的醺光。
程临渊找了块儿干净平坦的地方,铺上了一张毛绒绒的毯子。
“你还真是装备齐全。”
“那是。”他有些小得意,“和鱼鱼一起出门,当然要准备好。”
等到坐到毯子上,岑羡鱼侧首,揉着呼噜噜的脑袋问道:“你说我们这算不算约会啊。”
“……谈恋爱后才能算约会。”程临渊顿了顿,抱着一丝故意的情绪回答。
岑羡鱼眉眼弯弯,唇畔牵起一个温和的笑,比即将要出现的太阳还要明媚动人,眸尾的痣像是点了春色,将一整个朝曜山的景色燃起明艳风光。
“那应该就是约会。”
才发现打错了,是日出不是日落(哐哐磕头OTZ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没有说花生碎不好的意思,尊重每个宝宝的喜好OTZ
“乌蒙山连着山外山,月光撒下了响水滩”——出自凤凰传奇《奢香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