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鲤是关心我?”他勉强笑了笑,上前两步,佯装不知她是在下逐客令。
沈知鲤觉得他有些怪怪的,从初见他就怪怪的,那时候她只当他是为了得到爹爹支持所以做戏,演技还略微有些浮夸。可是后来他收敛了些,只是在无意中还是有些难以掩藏的深情不自觉流露出来,真真假假到沈知鲤已经难以分辨。
若是她不够清醒,很容易就会沉溺进这不知是真是假的深情里。这种感情太虚浮,还是不要的好。
哪怕只是做一对没有感情的夫妻,也比这种演到极致的感情要好,免得迷失自己。
“殿下若是有什么话,尽可以在这里与我说。”沈知鲤瞧了眼四下,地处空旷,也没有小厮婢女路过,道,“这里没旁人,殿下直说就是了。”
全然没有将孟澂莲当外人。
季干川眸光就落在了孟澂莲脸上,见她神色清冷,唇角有些微的上扬。不知为何,季干川就是从她寡淡的神色中瞧出了些淡淡的嘲意来。
一时间,手指节不由捏紧。
心里涌上来一个念头,一定要尽快杀了她,一定要尽快。
阿鲤定是被她蛊惑了,才会对自己这样冷淡。
只要她死了,阿鲤一定会如同上一世一般,亲近自己。
察觉到他身上的杀意,孟澂莲略微挑眉,微不可查的往沈知鲤身后退了两步。
平日里他是最不屑于此的,但是他脚下却下意识这样做了。
并且做得很是娴熟,仿佛已经这样做过无数次了。
他顿了顿,不知道这样的熟悉感是哪里来的。
但是不妨碍,他心中莫名的愉悦,如墨漆沉的视线下意识的落在了沈知鲤的脸上。
果然——
也就是这两步,叫沈知鲤皱了眉,将他藏在身后护住,用怀疑的视线看着季干川,道:“莲姐姐素来胆子小,你莫要吓到她了。”
她将那个心思歹毒的女人护在身后,却用这样防备的视线看着他,仿佛他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一般。
这眼神就如带毒的箭矢一般锐利的刺穿他的心脏,明明语气温和,却带着无尽的歹毒,一字一句回荡在他脑中。
季干川僵立在原地,漆眸一瞬不瞬望着沈知鲤,薄唇都泛起了白色,声音都带了些颤意:“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何模样?”
沈知鲤微微蹙眉,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心里斟酌了几分,道:“殿下便是殿下,还能是何种模样?”
身后的孟澂莲瞧着沈知鲤伶牙俐齿的模样,唇边倒是彻底荡开了些笑,拉着沈知鲤的手更紧了些,就得到了一个安抚的眼神。
“你莫要信她挑拨。”季干川想要解释什么,却被沈知鲤打断。
“莲姐姐到现在可什么都没说呢,挑拨什么?”沈知鲤只觉得有几分莫名,奇怪的看着他,“殿下便是不喜欢莲姐姐,也不该这样信口污蔑吧。”
季干川看着两人靠在一起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错位了的感觉。
他不记得了,今日这番话对他来说,也当是熟悉的很。
天色彻底暗沉下来,身后的槐树在风中簌簌而动,冷风吹得他心头一阵冰凉。
季干川突然有种预感,阿鲤不会再用上一世的视线看他了,再也不会了。
她视线冰冷,只有看着身侧那个恶毒的女人的时候,才会温和带笑。
脚下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季干川唇角僵硬的扯了扯,视线却一直落在树下的那两人身上,藏在袖中的指节微微蜷缩。
不,他还有机会。
他才是她的夫婿,他们很快就会成婚。
那个恶毒的女人心怀不轨,定是想要伺机害她的,只要孟澂莲出手了,阿鲤就会认清她的真面目,到时候就会和上一世一样。
他心上涌上几分阴暗,先不杀孟澂莲,等阿鲤受伤之后,自然会回到他的身边。
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季干川才能护得了她沈知鲤。
沈知鲤瞧见他神色有几分不对,心底不由升了几分毛骨悚然,皱眉带着莲花精往后退去,一边道:“时候不早了,我和莲姐姐就不打扰殿下了,殿下早些回去,若是有什么不适切勿讳疾忌医。”
这话倒不是讥讽,沈知鲤是真的觉得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好,是真心建议他叫太医瞧瞧。
季干川走了,孤单萧索的背影消失在一片夜色之中,带了几分冷硬。
沈知鲤一边牵着莲花精的手往院子里走,一边琢磨着,道:“我方才也没说什么吧,他怎么好像生气了?”
“许是他气性大。”
“他不会记仇吧?”
“不会,你又没说什么。”略微带了几分笑意。
“可是你说他气性大。”还有些忧虑。
“那也记得不是你的仇。”语调四平八稳,要记也是记他的。
小莲花逐渐开始莲里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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