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人未至,这满殿的奴婢都利利索索地退了出去。裴远愈挑了她的蔽膝,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压制住这些日子的相思,行了同牢与合卺之礼,期间还暧昧问道:“逢月,今日的酒中是否下了助情花?”
崔逢月擡头要怪噌他几句,却发现他的眸子幽深黑暗,裹着火。本要装作恶狠狠的语气到头来却变成了撒娇般的呢喃:“以后不准再说了!”
看着她娇俏如花面容,含情脉脉的双眼,他心驰荡漾,不由自主地吻了上去。愈吻愈深,直至崔逢月似乎呼吸窘迫,他才放开了她。二人目光再次胶着,她直觉脸上火烧。
“逢月,你真美。”
旋即被他拦腰抱起。
龙凤红烛,烛光摇曳,春宵一刻值千金。
裴远愈粗重的呼吸洒在了崔逢月的脸上,她听到了他如雷的心跳。她与裴远愈已然同床共枕耳鬓厮磨了许多时日,但今日洞房花烛,让她眸光渐渐迷离,情愫摇曳,整个身子如同火一般燃烧,紊乱而燥热。
轻拢慢撚抹复挑,爱意绵绵;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共赴欢愉。到了最后,崔逢月完全脱力,就连嘴唇也咬破了。
裴远愈轻声道:“逢月,我抱你去沐浴。”
崔逢月下意识地搂上的脖子,低低叫道:“远愈哥哥,我不行了,累死了……”
裴远愈勾唇并不说话,只将细密的吻落在了皎洁酡红的面庞上,往湢室的一路,他斜眼看见了凤冠霞帔裹着红袍,一路铺陈至寝殿门口。
浸泡在温度适宜的泉水,裴远愈在她身后仔细给她清理。缓过神来的崔逢月又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远愈哥哥,我想生个女儿。”说罢,还慵懒地反手想勾上他的脖子,不料触碰到了他的喉结。崔逢月新奇地摩挲着,只沉迷于自己深思当中,忽略了身后气息越来越不稳的男子。
裴远愈眉角挑起细细的皱纹,喉里溢出的声音带着喘息:“逢月不是养着一个小公主了?养双生子的亏空还未补过来。”想起那日她产子血流成河,裴远愈哪里敢叫她再有身孕。
“远愈哥哥,沈姐姐和奉御都说我的身子无碍了。咱们顺其自然吧,你多努力些,说不定哪日就有了。”
崔逢月不晓的是,因避子汤对女子身子损伤较大,裴远愈早就叫尚药局研制男子所服的避子药,加之她生双生子难产,无论裴远愈如何努力,她都很难受孕。
裴远愈攫住她在自己喉结上作乱的手,放在嘴边轻吻道:“逢月嫌我不够努力?可适才是谁说不行了?”
痛楚被人戳中,崔逢月像炸了毛的小猫,蹭一下从水中站了起来,溅起了串串水花,口无遮拦道:“谁不行,谁不行!我就是狐貍精,早就将你的精气吸干了,是你不行了!”
水花落下,崔逢月才发觉裴远愈嘴角勾出了一抹妖孽的笑意,而他的目光更是在她身上放肆。惊觉自己身上空无一物,立刻潜入水中,水面上只留了一颗涨红了脸的小脑袋。
裴远愈迅速将她从水中捞起,用锦被包裹严实,抱在怀中,走向床榻。边走边慢条斯理道:“逢月,你真的是狐貍精,我怎么看怎么不像!每次都是你喊累!”
崔逢月知晓自个儿在他跟前炸毛后就爱口无遮拦,被他从水中捞起时就老老实实,满脸热透地埋在他怀里。可裴远愈的揶揄让她气得又开始胡言乱语:“那我就是兔精、琵琶精、老鼠精!总之,叫你害怕就好!”
“那好,我倒是真的很想看看,逢月是怎么叫我害怕的!”
床榻之上,崔逢月眸眼迷离,如烟似雾地看着他,这样的眼光裴远愈哪里还能忍住,倏然攫住她的唇,攻城略地。唇齿相交,低喘、燥热、一夜的春色旖旎。
翌日清晨,裴远愈还在锦被之中崔逢月含情脉脉的脸:“昨夜雨骤风狂,洗尽炎光。今晨未梳妆然却薄冰肌莹,两脸夭桃,雪腻酥香,流光异常。可见郎君雨露滋润的好处。”
崔逢月戳了戳他精壮的胸膛,娇嗔道:“远愈哥哥,你如今在言语上愈发放肆,尽说些不着调的。”
裴远愈在她耳边又道:“哪里是不着调了,我瞧着逢月也是爱听的。昨夜逢月真是叫我见识了狐貍精、鼠精等各路妖精的功力,真真是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崔逢月咬牙切齿道:“裴远愈,你也不怕子美在地底下暴跳如雷!”
裴远愈锦被一掀,下了床榻,边着装边朗声笑道:“我管不着子美,只要逢月不暴跳如雷便好。”
反正也说不过他,索性搂上他腰,虚心求教起来:“远愈哥哥,你说你也就我一个女人,怎么就能有这些招数,想必还是博览群书的好处。我听闻扬州烟花柳巷,广陌通衢,秦楼楚馆,鳞次栉比,怕是要寻些春宫秘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