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拂白看她努力站稳，而且凌乱毫无形象的样子，闭了闭眼，叹了口气。
有些人一出场就是搞笑片，但是她本人不知道。
“可以站稳吗？”
“可，可以。”孟岚尴尬地快入土了，完全不敢擡头。
“好。”江拂白再一次放开了手。
孟岚维持原本的姿势原地站了一会儿，完了，她好像把孟芊的脸都丢完了。
“你有话同我说？”见她傻站着，江拂白主动开口，转过身去往房间走，给她调整的空间并且暗示她赶紧进来。
孟岚伸手摸了摸脸，点头：“对。”她擡腿走了一步。
“啊……”她忘了自己还踩着自己的裙摆，不尖叫出声她已经尽力了。
作恶多端系统：“……”简直没眼看，不是，宿主怎么突然这么笨？
好吧，虽然她一直都四肢不协调，最擅长的，做过的最复杂的运动就是广播体操，但是这一次好像跟她的小脑有点关系吧。
作恶多端系统：“这肯定是宿主的计谋，这是她Py里的一环，我就问你，她是不是完美避开了我们猜测的全部套路？”
救死扶伤系统：“……你说的对。”
它们猜测孟岚会言语调戏，或者假摔扑倒，又或者用法术给自己营造一个白月光滤镜，结果……她走的是这么个人设。
孟岚这次是直接摔了。
江拂白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袭击。
于是……
“咚……”
江拂白：“……”
他反应过来之后眼睛猛然瞪大了一瞬，他是真的诧异，随后他转过头，看见了摔得七荤八素的孟岚，他的神色瞬间变得恨铁不成钢。
江拂白还以为……她敢出去闯荡，起码身手会有点长进。
现在看来，如果有人在野外原地挖个坑，她自己就能掉进去。
“……”江拂白一时间有些无可奈何，于是也忘了去扶。
孟岚直接站起来：“打扰了，您还是忘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吧。”
孟岚她服了自己了，裙子这种东西，无论多好看，都不要穿长的，而且，她觉得即刻起，她都不想再见到江拂白了。
“办公室女秘书摔倒三次”这种桥段居然发生在了她的身上，而更可恨的是，当事人连扶一下的兴趣都没有，或许这就是主角和配角的区别吧。
丢人，幸好用的不是自己的脸。
救死扶伤系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作恶多端系统：“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系统笑得像是孟岚的黑粉，只能说活该，是谁信誓旦旦说要演示怎么勾引的，她天生就不是这种料。
孟岚越想越气，难以想象自己刚刚怎么突然这么蠢，这要是换做她自己看着都要把自己开除了。
孟岚打算装作自己没有来过，不过江拂白道：“过来，摔疼了吗？”
他这么问，孟岚的确是有点疼。
“没事，师父，我自己回去涂点药。”孟岚也不知道自己的人设还剩下多少。
“过来坐下，别让我说第三遍。”
他的声音依旧很冷淡，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
孟岚转过身，坐了下来，她别开头，看上去有点脾气。
江拂白看着她好像没有什么大碍的样子，默默地拿出了一瓶药膏。
少女不时地瞅他一眼然后就转开了，好像有什么不满不敢说出来。
江拂白暗自好笑，打开药膏，问：“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
“哦。”他道。
“就是想问你什么时候交房租。”孟岚道，她一看他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就来气。
江拂白伸手沾了点药道：“头伸过来。”
孟岚把脸凑过去，动作虽然是听话的，但是神色瞧着有些不情不愿。
等到冰凉的药膏顺着温热的手指涂到了她的额头的时候，她的心里好像被羽毛轻轻挠过了，她鼓了鼓脸，心中的不满达到了顶点。
这样的小表情生动得过分可爱，原来是瞧不见的，江拂白轻笑了一声：“什么都可以说，我不会罚你。”
“你还敢罚我？”孟岚震惊了。
她眼神闪烁，孟芊那张略显冷清端庄的脸就俏皮了几分。
孟岚瞪着眼睛道：“我刚刚敲了这么久的门，你在里面都不开门的吗？”
江拂白移开目光，弯起嘴角又放下：“觉得你敲得好听，多听一会儿罢了。”
孟岚诧异地挑眉，更加委屈地指责：“那我刚刚摔了，你都不接住我？”
江拂白闻言，顿了顿，斟酌着语气道：“男女授受不亲，况且……我扶了你两次。”
“什么两次，你那叫扶吗？你好敷衍啊，第三次直接避开了。”她的情绪节节攀升，委屈瞬间爆发，直接瞪着他看。
江拂白的声音低了低：“那我要抱住你吗？”
他的神色更像是风雨前的平静，眼神晦暗，带有几分自嘲和不可名状的克制。
“在你心里，我们是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