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崦嵫山,锦华在地府书房里念书时看到过,是日落之山,想必这是多人所知之事。她问了乌旸,乌旸也知道,不过不知这和此次比赛有何关系。
现在也猜不着,就去随参赛者大军寻那老妪吧。真不明白这样的人间福祉怎会无人居住,只有现在这大部队在“老婆婆”地喊着寻着那老妪。不过也不难找,这不一会儿就在一松柏中间找到了一老妪,拄着拐杖,满头白发盘成牡丹头,虽脸上皱纹横竖沟壑,但还算是老态龙钟鹤发童颜,只是慈眉善目中忧伤淡淡孤寂浅浅。
不等这参赛者询问,老妪已经自己开口询问道:“你们可是伏邪君廓天皇和文曲星派来与我老婆子解闷的丫头小子?”
呸呸呸,这样失败的话还是别想,应当想着:若是成为九天上仙,可以被安排到崦嵫山这样的洞天福地来做一地祈也不失为一美差,只是,木小卉定是要在天庭为差的,那……
“华姐姐,你说我们这一群参赛者是不是都太匆忙了,忘记问文曲星所说的老妪是何名字,相貌如何,有什么特征。”乌旸的话把锦华从赏景的悠哉悠哉脑海中拉出来。也真实的,这群参赛者只有锦华一人在赏景,其他都在寻那老妪呢。
乌旸听此却已喜悦之际:“既然羲和婆婆认定我是好男儿,那不如由您做主,将华姐姐……”
羲和手掌挡住乌旸,打断他话。神情严肃起来:“乌旸,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从心回答我。”
“好,婆婆请问。”乌旸点头,等着待会羲和的指婚。
不过羲和问的问题却是奇怪,与婚恋一点无关:“狐貍吃不到葡萄而言其酸,尔后起恶心,自己得不到也不容他人食,寻来刀斧砍断葡萄藤,则葡萄枯。乌旸,你如何看?”
“若以此狐貍喻人,则是极妒恨凶恶之人,不可取。”乌旸没有思索,由衷答道。
“嗯,”羲和缓缓点头瞑眼道:“若你是此狐貍,当如何做?”
乌旸摆手道:“不是不是,羲和婆婆且听我说,昨日华姐姐想要解除您心中情结,她兰心惠质,善解人意,可我没她的本事,也说不上几句好听的话为您解忧。就捡了树枝,做了这些玩偶,输了灵气,日后他们会给您表演戏曲,说戏文。那都是人间的戏文段子,好听好看着呢。但不知羲和奶奶会不会喜欢。”乌旸挠着耳朵,有点怯怯的。
“好小子,没说一句赞颂话,这些玩意儿却令我老婆子甚是欢喜,你与你的华姐姐一样,对我老婆子是真心孝敬啊。”羲和感叹道,然而立刻转了话题,似乎是说漏了嘴,她转话题道:“看你眼浮肿涨红,是昨夜没睡好,怕我害你的华姐姐。乌旸小子,你有话就直说,关于你心上人的事,我老婆子不知能否给你指点一二。”
乌旸擡头兴奋地睁眼,没想到羲和会看出他的心思,不过这不难解释:人家千年的仙胜过万年的妖,怎会看不出乌旸这弱冠之年的心思呢。
乌旸见此,也乐呵着,就捡了一堆落地黄叶堆在栎树下,当个地毯,坐在上面靠着栎树入睡。
可乌旸今晚总是歇息不好,时而强迫自己睁眼看锦华是否还在眼前。虽明知羲和是仙,但乌旸就是放心不下:要是明早一睁眼不见了华姐姐,那可一百个后悔也无用了。
乌旸挨到次日了,但他头晚的担心完全多余,早上,东方刚鱼肚白时,锦华和羲和都醒了。锦华睡地熟睡地香,所以精神鼓舞地,一醒来看到自己在羲和婆婆怀中,那个高兴啊,一下子又扑入她怀中了:“锦华想要奶奶抱着。”
“呜呜”,这下锦华的泪滴噙不住了,哗啦全流出:“学多人对我避之惟恐不及,可羲和婆婆却愿将锦华当亲孙女,锦华,锦华……”激动地说话都口吃了。
“锦华别说了,婆婆认了你这个孙女,你就别哭了,是好事啊。来。”羲和张开手臂,示意锦华过去撒个娇。
锦华扑过去,却还在哭着念叨着没完:“我好想有个婆婆……”她坐在那矮一截的石凳上,手搂着羲和,头埋进羲和怀中。
“今天就有了啊。”羲和拍着她的背,哄着,怎么也哄不去她的泪,就只有在她脑袋上方一挥手,一阵“阑珊风”过后,锦华不哭也不吵了,酣然入睡了。
一直在旁沉默着的乌旸心急着过来蹲跪在羲和身边急速问道:“羲和婆婆,华姐姐她怎么一下就无声了?”
锦华的许诺已完成,要去捡石头了,但是还有个疑问,就在羲和旁停留一会:“羲和婆婆为何要让这些参赛者去捡石头呢?是因为他们吵闹而生气吗?”
“好了,好了,锦华丫头的手指不够用了,只怕要掰脚趾了。”羲和笑得爽快舒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