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不是公司员工,纯是以对赌协议的“赌注”身份卷到项目中,也就是说他没有工资的。
那他项目完成了,公司本来就是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所以,也没人想到这是董事长对绵的一种保护。
包括楠在内,他也不领董事长的情。现在,楠听到董事长提起绵,还有些怨气。
“有见啊。他——还挺忙的。”
峦有些意外,“忙什么?”
楠垂着眼,看着有些心酸,“忙着写游戏要更新的内容策划。”
峦身体不由向后垮了一下,眼底也闪过一丝不忍。犹豫地问:“你,没有告诉他,游戏数据吗?”这个数据,没必要再继续更新了。
楠头都耷拉下来,看上去更心酸了,支吾:“看他写得那么认真,我都不好意思开口。董事长——”
楠语气一转,恳求起来:“绵真的很用心在做这个项目。而且他一开始要做这个项目,也是希望能帮到公司。看在他这份心上,董事长能不能取消对赌协议,别再欺负他了。”
这话让峦多少有些无语,我看上去那么像坏人吗?
他低着头用手指蹭了蹭鼻尖,眼波无奈地四下乱扫,乱扫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去接绵来公司吧,中午公司聚餐,让他也来。”
楠嘴角下垂,对于董事长没有直面他的问题,有些不爽。
他嗯了一声,没精打采地转过身,又听到董事长说:“拿上这张卡,带他去附近商场挑身衣服,让他穿好看点。”
楠眼一瞪,这是几个意思?让我给礼品做包装吗?包装好了当着众人的面,把他送给你吗?真是太羞辱人了。
破天荒地,楠硬气了起来,他手一挥,把那张卡挥到了地上,“不需要,绵穿什么都好看!”
说罢,他气鼓鼓地走出了办公室。
-
楠越走越气,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边收拾东西边骂:“董事长不是人!太不是人了!”
滔戴着耳机,敲着键盘,瞟了楠一眼,懒得理他。
楠见状,莫名气更大,冲上来一把揪掉滔的耳机。
滔无辜地眨眨眼:“你发什么神经啊?”
“还不是董事长,要我兑现对赌协议了。”楠大声嚷。
滔不屑地耸耸肩,“愿赌服输,多大点事儿啊。”说着,他又要把耳机塞回耳里。
楠蛮力扯住滔的手,“可是士可杀不可辱啊,董事长居然让我把绵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亲手送给他。还要当着全公司的面,你说,这还是人吗?”
说着说着,楠的眼圈都红了,“绵是我最好的朋友了,我怎么能看他当众被羞辱?”
滔摸着下巴,看着楠的表情一言难尽。
心里明镜似的,一个小人在那儿笑得都快四脚朝天了:你可真是交了个好朋友,把你卖了你还能帮他数钱那种。你这个好朋友早把自己送过去了好吗?还等你。
滔假装咳了两声,压了压自己快要笑出来的心情,懒散地说:“是是是,董事长不是人。可就算他是禽兽,也不对你禽兽,你闹腾个什么劲儿?给绵经理打个电话,要不要跟这个禽兽走,你得让人家自己做决定。”
楠“啊”地喊了一声,感觉滔就是个加油桶,越跟他说话越来气。
他拿起一叠纸张向滔扔了过去,滔随手挡了挡,长长地叹了一声,摇摇头,继续敲键盘。好像啥事都比楠的事重要。
惹得楠更气,大呼小叫地不知道怎么撒气好。
-
楠在办公室发疯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公司群。大家都猜到与对赌协议有关,议得热火朝天。
峦也已经无所事事,发现了这些,只觉得有趣。
他今天心情极好,想着等我求婚那一刻,你们就都知道小丑是谁了,现在就让你们再疯狂输出去吧。
不过转念,想到楠那个软弱的性子居然也会发疯?不会是夸张了吧。他一时兴起,打开了楠办公室的监控。
监控中,楠果然疯了,像只上蹿下跳的猴子把办公室折腾得不成样子。
对比之下,滔显得格外沉稳,戴着耳机,凝视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好像工作得如火如荼。
峦的眉头紧了起来,项目已经告一段落,滔还在忙什么呢?
忽地,他眼光一亮,想到了幽灵探测器,滔的社交账号。上一次,滔在他的社交主页上聊天时,也是这么一个认真工作的状态。
想到这里,峦用手机再次进入了滔的“幽灵探测器”,果然不出所料,滔正和他那几个铁粉聊得不亦乐乎。
几人正在商量有钱了,上哪儿吃,上哪儿玩,最贵的餐厅,五星级酒店,臆想得要多夸张有多夸张,好像中了什么大彩票。
峦越看越好笑,这几个人是穷疯了吗?在这画饼充饥啊。
终于有个粉丝问了句:“幽灵哥,你不会逗我们玩呢吧。你真发财了?”
滔发了一串得意的小表情,“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你哥哥我命运的齿轮要开始转动啦!”
粉丝跟着用表情一个接一个地炸屏欢呼。看得峦一头雾水。
滔这段时间一直在公司老老实实上班,公司要黄了,他命运的齿轮怎么就要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