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园翻了个白眼,稍顿片刻,不服起来,“我擅离职守?项目制作期间?我敬爱的项目经理,你好意思说,这个项目还在制作吗?还需要制作吗?”
祝子绵浑身开始颤抖,他的情绪还没有从一场打击中走出来,紧接着又是一场摧残,他脑子已乱成一团,什么都不会了。
园挑衅着在绵眼前走来走去,好像演讲一样自说自话。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绵经理的对赌协议是怎么签的?项目结束,如果赔了人就归董事长。那我就想问问了,项目刚开始,绵经理就急着把自己送到了董事长床上,那这对赌协议是不是就提前终止了?那项目是不是也提前终止了?那凭什么说我在项目期间擅离职守啊?”
园的语气越说越凶,质问得越来越狠,对比祝子绵的哑口无言,显得占理极了。
这让园更加嚣张,讥笑几声后,变得阴阳怪气,“绵经理昨天怎么说的?什么拿自己做赌注,换一个逆天改命的机会,怎么?尝试了一下,发现还是一脱改命来得快吧。接下来,董事长还会继续给你这个项目投资吗?要投也是直接投你身上吧。你俩想怎么调情,就单你俩玩就好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必要让我们陪着玩吧?”
祝子绵咬着唇,控制着眼泪不涌出来,他不知道怎么应对,竭尽所能也就是不让自己在围观中过于狼狈。
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明显,夹杂于其中的鄙夷气息也越来越明显,祝子绵垂下头,看着冰冷的地面,真的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每一秒都像一年般煎熬,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祝子绵意外地感觉窃窃私语的声音和语气起了变化,好像众人又被其它的事情吸引。
祝子绵不解,小心翼翼地擡起眼,发现众人的目光都在看大堂显示屏。
他不明所以,也向显示屏看去,就见显示屏上的视频已经变了,不再是偷拍他从峦楼里出来的视频,而是一段监控视频。
监控里是峦的家门口,峦送滔走了出来,滔礼貌地向峦鞠躬告别,然后离开。
时间显示,是今天早上7点05分。
这段监控明显是想说,今天滔与绵都在董事长家里,而两个人是前后脚离开的董事长家。
这个——怎么说呢?
没人敢妄猜,董事长同时和两个人过夜,玩那么大。
而且董事长看上绵,有情可原。绵长得是挺让人想入非非的。但是滔刚入职,一张典型理工男的脸,能让董事长一见钟情的可能性太小了。
正当众人的议论风向开始转弯,大堂里有人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明显是一个信号。
所有的目光立刻向那声音移了去,就看见滔迈着比园还豪横的步子,穿过人群走到了园的身前。
“会偷拍了不起啊?”滔调侃着说,“就这一个片断你想说明什么啊?如果不是碰巧拍到绵经理出来,你不也是想早早地去见董事长,跟董事长求个情,让董事长别炒了你。到时候监控拍到的,就是你7点10分左右从董事长家离开,所以呢?你想说什么?从董事长家里走出来的人,都被董事长上过?你把董事长当什么人啊?”
园神情开始慌乱,他不敢把董事长想得那么不堪,更害怕别人以为他这么想,一时没了对策。
滔扫了一眼大屏幕上的视频,懒散地继续:“公司里的人都知道,绵经理的项目是董事长私人账户投的资,所以董事长不好意思占用正常的工作时间处理。一大早刚起床就把我们叫去了解项目细节,到你口中,成了董事长拿钱陪我们玩?你觉得这样好玩吗?”
园更说不出话了,左看看右看看,发现众人那瞧不起的目光,渐渐都聚到了他身上。
尴尬似乎走到了极限,热闹似乎也走完了高潮,准确地说,是该要的效果都达到了最佳。
这时,才听助理在不远处喊了一声:“都不用上班了吗?”
众人这才醒过神,热闹看得太久了。一个个赶紧往自己的工作岗位跑。
大堂里顿时清净了许多,只有祝子绵还回不了神,他惊愕地看着滔,眼神分明在询问:“你这套胡说八道,是谁安排的?”
但他心里明白,他不需要问。能把这件事设计到如此不着痕迹的,只有峦。加上滔的黑客水平,制作出这样一段监控视频,并非难事。
搞什么嘛!如果我只是你的猎物,你已经可以功成身退了,干嘛还要对我好?
祝子绵心里疑惑又起。突地,他灵光一闪,对于这个疑惑,他有了一个全新的答案:峦不是不行,是他不能做,他的身体有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