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开门,峦便撞上了苍冷冰冰的一双眼。
他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有点始料不及。
以他对苍的了解,苍应该在挂电话的时候,就该猜出什么情况。
两人一见面,苍应该会调侃他,打趣他,或者是故意整些小伎俩来取笑他。但不该是冷冰冰地想要翻脸。
这让峦有一时的错愕,不知如何开口。
苍扫了一眼峦颈间的红印,先说话了。
“他在?”
“嗯。”峦有些难为情地垂下头,罕见地像一个想要初尝禁果的少年。
苍冷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边。仿佛现在的峦没眼看,这反应也像极了对儿子失望透顶的长辈。
峦没办法,只好直接问了出来,就是语气有些尴尴尬尬。
“你,带药了吗?”
苍没回头,从兜里掏出一排药丢给了峦。
峦接过药,发现是一排白色药片。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是注射型的吗?升级了?”
苍摇摇头,“是换药了。”
峦脸都白了,“这药干什么用的?”
苍的嘴角勾出若有若无的一抹戏弄,一字一顿,“让你清心寡欲。”
峦惊愕地张着嘴,半天没反应过来。之后看了一眼房门,想到绵正躺在床上如箭在弦,自己却要当和尚,那绵能放过他吗?
“你想害死我啊。”峦委屈地向苍抱怨。
苍的神情一凛,让峦不由微微抖了一下,印象中,他从没有见过苍这么严肃过。
就听苍压住声音向他低吼:“我要是把那药给你,才是真的害死你。”
峦怔住,“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苍的语气没有一丝玩笑,继续解释,“你上一次用药,离现在半个月都不到。那种药在身体里完全代谢出去的时间至少一个月。反正,上一只半个月用了两次药的小白鼠已经死了。你想和它一样?”
峦整个人都不好了,雕塑一般静止了几秒后,有气无力地倒在了墙上。
“惨了,难得他……他肯定又要生气了。”峦那不好言说的失落几乎塞满了整个楼道。
苍鄙夷地笑了一声,“你那个男朋友,不是在生气,就是在生气的路上。气完了再哄呗。”
话刚落,就听一声开门响。那个爱生气的男朋友,出现在了门口。
祝子绵的衬衫已是松松散散,本就少了两颗扣子,此时更是敞得让人不好直视。
苍快速把视线移开,余光中,看到绵软绵绵地向峦走过去,极不清醒似地扑进峦的怀里,哼唧:“抱抱。”
峦擡眉看向苍,眼神求助,都想跪了似的,似乎十分期待苍能说一句:刚才只是开玩笑。
然而苍一脸看好戏的模样,似笑非笑地向他摇了摇头,断了他的念想。
峦郁闷至极,把头重重地向墙上磕了一下,体内如天人交战。
心中咆哮: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