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子绵把头扭向一边,“滔的事,怪不得你。”
言下之意,一码归一码,这件事不生气,其它该生气的,还气着呢。
峦无奈地苦笑了一声,一时不说话了。
祝子绵想了想,也不能一直在这里坐着,他站起了身。峦跟着也要站起,却被祝子绵按了一下,坐了回来。
“你车停哪儿了?”祝子绵问。
峦动作一滞,“干嘛?”
祝子绵:“好久没摸车了,手痒。你在这儿等着,我开车过来。”
峦看了看左右,“这巷子窄,可不好开。”
祝子绵嗤了一声,“我的车技你又不是没见过,蹭坏了你的车,我赔你。”
说着,他把自己的包扔到了峦身上,峦接下笑着说:“是你赔我,还是把你赔给我?我的车要是蹭坏了,三万可不够。”
祝子绵白他一眼,扭头便走,不接话。
他心知,峦不管明里暗里怎么护着他,口舌上从来不让着他,他已经习惯了。
峦见好就收,开心笑了两声后,把定位给绵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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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子绵开着车小心翼翼地总算开到了峦旁边。
峦起身上车时,到底还是没有伪装好。腿一用力,脚踝处疼得钻心,较方才更重。
他冷不丁地皱起眉,趔趄了半步。
祝子绵见状,上前去扶住了他,将他扶上车,表情淡然,没有一句话。
峦不自在地干笑着,“你早发现了?”
祝子绵坐上驾驶位,漫不经心地系好安全带,“脚伤了,逞什么强呢,三万而已。还不够你的医药费吧。”
车缓缓地发动了,细致地移动着每一段距离。
峦浅笑着打趣:“三万很多啊,而且也不只是为了你。等我倾家荡产的时候,你还要靠这三万来收留我呢。你答应过的,不会不认账了吧。”
祝子绵想到自己那日的承诺:等你倾家荡产,我必不离不弃。
可笑,正是这句承诺许下之后,他听到了苍与峦的过去。
祝子绵这时想起,还是被刺了一下。他的语气变得酸了起来。
“哪儿用得着我啊。你给苍打个电话,他一定会好吃好喝的收留你。他的诊所一直都有一间专属你的病房,不是吗?”
峦捕捉到了绵的醋意,有些恍然,但更多是愕然,“绵,你怎么又提苍啊。我和苍的事已经和你解释过了。我们是认识很多年了,但也只是朋友。如果我们真能有什么,早就在一起了。”
祝子绵扁起嘴,峦不肯说实话,让他突地心生闷气。
为什么这个人就这么喜欢骗我瞒我?为什么所有的真相,我都要从别人那里听来呢?
祝子绵凝视着路前方,不经大脑地吟出一句:“你们没在一起,大概是因为——苍不同意。”
峦脸上的愕然更重,他扭过头看向绵,虽然不清楚绵是怎么知道的,但很显然绵知道了什么他不想提起的事。
峦突然变得很疲惫,他收回目光,打开了车窗。
祝子绵暗咬了一下舌尖,后悔自己把这件事摊到了明面上,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峦刚刚保护了他,还为他受了伤,他真的不该在这个时候让峦不痛快,而且他原本也不想这样的。
但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暴露了他真实的心思,他是真的嫉妒,嫉妒峦对苍的爱深不可测。
这份嫉妒他不能碰,一碰就会打翻他的所有理智。
春天刚过一半,夜风很凉。钻进车内,让穿得单薄的祝子绵打了个寒颤,但是峦看着窗外,没有注意到。
祝子绵更觉委屈,他紧紧握住方向盘,让自己把所有思绪放在开车上。
这一路往回,谁都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