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见他浅笑着问:“你怎么知道不顺路,你知道我要去哪儿?”
祝子绵挽住楠的手臂,“真的不必了,我和男朋友叫车试试,现在应该能叫到车了。”
看到绵挽住自己,楠有些意外。这段时日他们以情侣身份在公司同进同出,但绵没这么亲昵过。这是害怕了?
他看了看绵一直垂得很低的头,灵光一闪,猜想绵是在担心被“蛇妖”看到会被辞掉的事。
于是宽慰地笑了两声,同时甩开绵的手,“绵,拒绝董事长的好意不太礼貌啦。只是——我们住得挺远的,董事长真的方便吗?”
楠说着,又期待地看向董事长。
峦脸上依然是寻常的笑意,回答的语气也止于同事之间的搭讪,他说:“不方便,就不会停下车等你们半天了。上车吧。”
“谢谢董事长!”不管怎么说,被所有同事拒绝,却能搭上董事长的顺风车,都挺解气的。
楠迫不及待扑向车的后门,没注意绵的反应。
祝子绵也不敢有什么反应,这时候,没有反应就是最好的反应。他稍一顿,赶紧也扑到了后门。
两个人同时将手放到了后门的门把手处,谁都不想坐副驾的心思太明显了。
但两个人不可能都坐后座,那不把董事长当司机了吗?
峦知道两个人是懂这个礼数的,他不急,也不说什么,就静静地看,看两人用眼神和嘴型交流了半天,最后还是楠败下阵,战战兢兢坐到了副驾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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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启动了,楠用自己的手机开了导航,对董事长说了一连串的谢谢,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忍不住看了绵一眼又一眼,但绵就是木着一张脸,只盯着雨滴不停拍打在车窗上。
祝子绵没想到峦会蹿出来,这和他们的约定不符。
“第一,楠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你不许在工作中算计他,更不能辞了他。”
“好。”
“第二,我会继续打扫董事长区域,请董事长像从前一样守规矩,让我们不会碰面。”
“好。”
这是他们上次见面的约定,是他用一张“董事长强吻员工男朋友”的照片迫使峦做出的约定。
峦果然说到做到,一恍三个月,他与峦在同一个楼层进进出出,彼此走着对方走的路,在不同的时间看着相同的事物,用错位时空的方式真的没有再见过面。
记忆的最后,还停在入冬不久的那个寒夜里,而现在已经入春了。
所以,这么长时间,双方互不打扰的生活模式应该都定型了吧。峦这时候突然冒出来,是想干什么?
祝子绵手心开始出汗,他对峦的报复模式还是有点怕,刻在骨子里那种。
想想从前,他和峦像是打网球,我一拍子,你一拍子。
我开走你的车,你让车一路高歌逼我回来;我拿情侣耳钉戏弄你,你反手就逼我当众求婚……
总之,我没能拍死你,总被你反拍回来。
按这种回合制,上一次拍过去的是谁?
祝子绵想起自己拿着照片威胁峦时,那个嚣张的小人样子,如坐针毡。
比赛还没结束吗?如果没有,那好像轮到峦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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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驶入一段繁华的街,路两边的霓虹灯太多太亮,因为雨没停,还有些堵车。
楠拘谨了好一会儿,突然找到了话题。
“董事长,您车上挂的这个好别致啊。这是——空心瓶吊坠?”
祝子绵余光扫了一眼,车内后视镜上确实挂了个小玩意儿,以前可没有。
“里面还有东西啊,是什么我能看看吗?”楠继续说。
好奇害死猫。祝子绵想制止楠。
但峦已经嗯了一声,应允了。
楠小心地抓住那枚小小的空心瓶,借着车外的灯光仔细打量起来,“这里面是,一只耳钉?”
祝子绵心一下提了起来,呼吸跟着窒住。什么耳钉?
他下意识扫向峦的耳垂,想看看峦的耳钉还在不在,但太昏暗了,看不清。
这时,峦回头看了他一眼。祝子绵猛地意识到,自己可能反应有些失态了。
他忙往后缩了缩,并从背包里拿水出来,打算喝一口掩饰尴尬。
“嗯,是我前男友的。”峦淡淡地说。
祝子绵一大口水灌了进来,真希望能把耳朵堵住。可还没堵住嗓子,峦又补了半句:“——遗物。”
噗!
你说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