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绵居然还能剩下钱,峦不禁追问:“你中午吃得什么?”
祝子绵有一点难堪,支吾了一会儿,又无所谓地坦白了,“白米饭啊。单吃也挺好吃的。而且我吃饱了。没饿着。”
峦将绵的神情仔细打量了两遍,他明白了。
肯定是想吃的菜买不起,买得起的菜,他吃不下去,索性把菜钱省下了。
穷到这个份上了,嘴还挺挑。
穷到这个份上了,还愿意用省下的钱给我买瓶水喝。
想到这里,峦意外地品尝到矿泉水还真有些回甘。
他抿了抿唇,举起瓶子又咕咚了两口。余光中,瞧见绵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也抿了抿唇。
他放下瓶子,发现绵的唇看上去也干干涩涩,没比他好多少。
“你这一天也没怎么喝水?”
祝子绵干笑了两声,“哦,我头一天上班嘛,活干得慢。总没空去喝水。”
峦把剩下的半瓶水递给了他,“喝吧。”
“啊?”祝子绵的表情有些扭曲,“你喝过了。”
峦头歪起来,不悦地挑衅,“所以呢,能毒死你啊。”
那倒也不是,祝子绵心里想啥,嘴上可没敢说。因为他想的是:在我们贵族胶囊里,这算间接接吻了。
奴隶们之间,还真是不讲究。但他到底是个贵族,讲究着呢。
祝子绵木讷地把头扭向窗外,催促:“没关系,你快开车吧。我回家再喝。”
说罢,他以为峦会立刻启动车辆,可窗外的景物却始终一动不动。这是几个意思啊?
祝子绵纳闷地回过头,发现峦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感觉怎么说呢?反正祝子绵预感不妙,有点想逃。
还在想逃是不逃,峦突然嘴角一勾,一把将他揽到身前,将瓶口抵到他唇上,强行喂他喝起了水。
祝子绵挣脱不开,不想将水喷出去弄得太过狼狈,只得大口咽下。
然而,他被钳制在峦的臂弯之中,峦的呼吸涌动在他脸侧,他觉得这样想不对,不好。可他就是有一种被峦强吻的错觉。
待峦松开他时,他脸红彤彤的,羞窘得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你怎么了?脸红了。”峦一脸坏笑。
祝子绵拼命摇着头,“没,没什么,就是差一点呛到。憋气憋红了。”
说罢,他赶紧在心里安抚自己:不要瞎想,不要瞎想。那男人和女人这样做,才叫间接接吻,我们充其量就是——不讲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