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中啪的一个打闪,突然想到了个附加条款,嘴角的笑意变出几分狡黠。
接着,他先把车停到了路边,继而歪起头看着祝子绵,半认真半玩笑地说:“既然这样,那浴室呢?”
祝子绵神情稍顿,刚才的硬气立时收敛了几分,“那——不是折合在水电费里的吗?”
“也可以啊。”峦的语气充满调戏意味,“那你以后洗澡的时候别拉拉帘啊。”
祝子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瞳孔地震:这个人果然下作!
他张开口又闭上,把脏话吞了回去。却因为找不到反驳的点,只好一咬牙,在手机上又敲下“浴室租金”几个字,隐隐感觉峦要在这一项上狮子大开口。
果然,峦一见他敲好了名目,就把手机夺了过去,随手填了个数额,又倨傲地把手机丢还给他。
绵惴惴不安地扁起嘴,心里赌气地想:你要是敢填几千,我回去就把拉帘拆了。我洗澡不拉拉帘了,你也别想拉拉帘。
但当他亮起手机,目光落下去的时候,发现峦没他想得那么下作,浴室租金仅仅510。
虽然和其它项来比是稍高了些,但比他的预期还是低多了。而且好奇怪啊,怎么是个有零有整的数,通常不该直接说500就好了吗?
“你确定?”祝子绵犹豫地再问了一次峦。
峦不耐烦地看向车窗外,“怎么,嫌高啊”
“那倒也不是。”祝子绵喃喃地说。一边说,一边暗暗将这项浴室租金加到原先的1330上,
总共1840。
接着,他开始算自己的月薪。
人事经理告诉他,他的薪水周发,每周460,那么一个月四周——
咦?他表情突地一怔。
好巧,正好也是1840。
祝子绵隐约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你——知道我一个月的薪水多少?”
峦确实知道绵的薪水。原本,他也没想知道这些,仅仅想知道绵的上下班时间而已。
但他也没想到,助理给他的清洁工资料全到但凡与清洁工有关的事,都写了。连清洁工的工装多少钱都写了进去。
当然他更没想到的是,在他这么忙碌的周一,他居然把这份资料不知不觉过了一遍。
现在对于绵的这份工作,他可能比绵还要了解。
当然,峦不会承认自己这么多管闲事。
他目视前方启动了车,漫不经心地回他:“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干过清洁工。”
那也太巧了,祝子绵不信。他挠挠头,突地灵光一闪,想明白了。
“对了,你是不是也在这家公司上班啊。故意让我走一公里再开车去接我,怕同事笑你认识我这种废柴是不是?”
峦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一下,松开时又说道:“胡想什么呢。我不在这家公司上班。接你的位置,是我最顺路的位置。”
祝子绵思忖了一会,觉得也不对啊。“那我今天为什么会在卫生间看到你?”
峦握着方向盘的手又紧了一下,眼波稍稍转了转,却半天不支声。
“哦——”祝子绵又懂了,“你特意去看我的对不对?怕他们不给我工作,轰我出来对不对?”
峦故作轻松的状态下,透出一丝丝窘态。他不想承认,但是谎说到这里,他一时没有更好的谎言去圆了。这个样子在谁看来,都是默认。
祝子绵自然也会这样想,顿时,他感觉有一股暖流注入到心田里,什么乏累啊,气愤啊,统统被这股暖流融化了。
他情不自禁弯起了唇角,看着峦的眼神都像是加了星星特效。
原来,峦这个人虽然时冷时热的,但心眼是真的好呀。
峦被祝子绵看得浑身长了刺,在他的感知里,绵的眼神就是赤裸裸地追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峦深吸一口气,强让自己镇定下来,正准备打趣一句“你别自作多情”,结果双唇刚启就动弹不得了。
祝子绵不知为何,恰在这时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来抚摸他的唇。
峦:“……”淡定淡定,这人脑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