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秋朝她看过去,擡手摸她的脸擡她的下巴,轻声说:“初寒,你真好。”
好得……不想要她对别人也好。
床头的台灯亮着,两人轻而缓地接吻,这个吻无关情欲,只有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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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鹤一个星期都没去公司了。
这一个星期以来,初寒每天都陪着江辞秋上下班,就连在公司也是寸步不离。
她们身边跟了好多个强壮的保镖,连公司外面也守着几个。
白辰安把他们做的事告诉了江父,江父听了只是垂着眸子一言不发,那些资料和赤裸裸的调查报告无一不表示着江晚鹤早有异心。
在此之前他早有猜测了,白辰安和裴颂齐酒间的合作也是他默许的。
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江父对家人好,但对于商业上的敌人却是不手软的。
江晚鹤,已经不算家人了。
白辰安和裴颂齐酒的合作越来越顺利,他们当中能和江晚鹤保持联系的只剩下齐酒了。
他们把江晚鹤的东西一块一块抢过来瓜分掉,而齐酒就在电话里给江晚鹤演戏,安抚他给他甜枣吃。
只不过江晚鹤越来越没有耐心,语气也越来越神经质。
逼疯了?
但是白辰安派去监视他的人又说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一直待在他名下的一个房产里。
在第九天的时候,他剩下的唯一房产被裴颂搞走之后,他终于从房子里走了出来,出现在了公司。
一身没有熨平的西装,凌乱的头发,脸颊凹陷得厉害,像是长期遭受饥饿的人。
他走得每一步都颤颤巍巍的,脸很白,在十二月只有几度的天气里疯狂出汗,额头的头发全湿了贴着脸,看起来狼狈极了。
江父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件事,只是叹了口气把所有事都交给他们了。
于是白辰安带着保镖准备去亲自赶人。
他们在大堂对峙,他看到曾经衣冠楚楚的男人佝偻着腰,像是被压弯了背脊,他的手神经质地抖,颤声一直念着什么。
白辰安凝神听了听,似乎是什么怕?不?
他的话语太过于细碎,白辰安也懒得也捕捉了,擡手就要人把他轰出去。
江家和他没什么关系了,这都是他自找的。
但保镖还没往前走几步,他突然跳起来大喊:
“我要见江辞秋!我要见江辞秋!”
喊完又突然弯下腰语气痛苦:“不要……不要……我怕我怕……”
他不知道在和谁对话,一面高昂激进又一面妥协退缩。
疯了吧。白辰安想。
脑海里有声音不停重复:“去找江辞秋去找江辞秋,要她杀了你……快点……”
心跳得飞快,江晚鹤想逃跑,可是脚似有千金重,他擡也擡不起。
“你逃不掉的,别害怕,快去吧快去吧……”
这段时间以来,他每天都在和这个声音斗争,【声音】有部分他的身体控制权,他无法反抗,只能把自己关在那个房子里。
【声音】每天都要他去找江辞秋,让他求江辞秋杀了他。
江晚鹤不想死,他做那么多都是为了更有尊严地活下去,他不想死。
他问【声音】它是谁,可是它根本不回复,只是重复着想要在他精神倦怠的时候控制他,终于在今天它成功了。
去吧,去让她杀了你,把你的气运都交给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