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的疼痛过后,乐意心里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慢慢往四肢百骸传递。
伸手去推,厌月抓住她的手举过头顶,擡眼的一瞬,她的瞳孔完全变成了紫楹花的颜色。
乐意喉头哽着发不出声音,再看时厌月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
她的唇角有些血色,眸底深处是翻腾的欲.海。
乐意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心口处绽放着一朵紫楹花,正中间还有没凝固的血珠。
这是什么?
不等她思考,厌月再次吻上去,将那粒血珠卷进口中,随后下移吮.吸,像婴儿般找奶喝。
全身犹如过电,乐意低低呜咽一声,抱住了厌月的脑袋。
厌月很满意她的反应,将雪粒吮.吻得站起来,比桃花还要娇艳后,继续往下开拓。
乐意的身材好的让人嫉妒,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腰腹没有一丝赘肉,躺着时马甲线明显,厌月就顺着肌肉的走向,一下一下啄吻。
脑子混沌一片,不知道该做什么,手按在厌月的脑袋上,纤长手指绕上她如雪的长发。
厌月本就性格冷清,如今更是惜字如金,人狠话不多,心情由动作传递。
乐意低咛一声,眼里浮上一层水雾。
哪有一上来就两根的?
厌月也察觉到了问题所在,略微思索了一下,俯下身去。
乐意被温软包裹,整个人像踩在棉花上似的,脚下轻飘飘的,好像马上就能跟太阳肩并肩。
厌月并没有有始有终,感觉差不多之后便将纤长手指派上用场。
并不是不能继续,而是觉得不该对乐意这么好。
一个背叛她欺骗她的人,她凭什么对她好?
厌月并不温柔,乐意眼里的泪水聚满后,顺着眼尾滑进鬓发,漆黑的瞳仁像浸染了墨汁,黑的发亮。
厌月伏在她身上,唇跟她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每次快要亲到时总会往后退一下。
乐意知道她是故意的,就是为了看她窘迫的样子。
她伸手勾住厌月的脖子,对着她的唇吻了上去,厌月没有抗拒,从别的地方找回了场子。
乐意刚亲下去,就被狠狠一击,她闷哼一声,眼睛紧紧一闭,挂在眼尾的泪水飞了出来。
厌月眼里浮出一丝笑意,很快就淡去了,她继续手上的工作,想要听到更多悦耳的声音。
夏天的风带着热意吹过,屋子里飘进来几朵紫楹花,使得香味更加浓郁。
乐意神情恍惚起来,她死死咬着下唇,环在厌月脖子上的手收紧。
厌月掌心湿润,脸上的表情只稍微变了一下,又成了冷漠淡然。
乐意伏在她怀里喘气,胴体染上绯色,像汁.水饱.满的水蜜桃。
厌月视线幽远,不知道落在哪里,过了好一会儿,没头没尾地问:
“你明明没有杀溪儿,为何要撒谎?”
乐意看着她,瞳仁又黑又亮,清晰分明地映着厌月的脸。
“如果我说我是故意那么说,让你勘破尘缘飞升,你信吗?”
厌月差点被吸进那双深邃眼瞳,她差点就相信了,可一想到乐意惯会撒谎,岂知这句不是谎言?
“你觉得我信吗?”她的眼里满是讥诮。
乐意垂下眼皮,唇角下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不信还问什么。
心里已经不信她了,无论她怎么样回答都是一样的。
看着她失落的样子,厌月心里一揪,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又被影响之后,她二话不说开始第二轮,比之前还要不温柔。
到最后乐意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麻木了,可偏偏身体的本能还在。
被子掉在地上,床褥湿了一大块,而她像死鱼一样瘫着。
厌月优雅起身,看都不看她一眼,施施然往外走去。
“砰”的一下门关上,乐意盯着屋顶发呆,好半天才恢复力气。
这次醒来之后,总觉得胸闷气短,身体素质变差了。
乐意试着运转法力,体内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看着床单上的水迹,她又试了一下洁净咒,还是不行。
使不出法力,也无法自窥法力运转,她大概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怪不得总是觉得气上不来呢,原来成普通人了。
凌霄峰这么高,她一介凡人待在这儿可不得缺氧吗?
简单清理了一下之后,乐意拿着床单出去,站在冰湖前犹豫。
这冰湖有多冷她是知道的,如今她肉体凡胎,恐怕碰都不能碰。
厌月也不可能帮她用法力处理,只能靠自己。
搭了个简易的灶台,把冰湖里的水舀出来加热,然后把身上穿的衣服和床单都洗了。
只是洗了几件衣服,乐意感觉气又上不来了,心口隐隐作痛。
“不会这么弱吧?只是洗了几件衣服而已,太夸张了。”
拼凑起来仍残缺的系统:【厌月那一剑把你的心脏切成了两半,就算她耗费一半法力为你修补,也不可能完好如初,你还是悠着点吧。】
“你终于出现了!我为什么没去新的世界?”
【我被……滋啦滋啦,你……滋啦滋啦……】
一阵磁带卡顿的声音过去,系统没声音了。
乐意叫了好几遍,它都没有回应,大概是数据又崩溃了。
乐意往屋里走,比八旬老太太走得还慢,她慢慢调整呼吸,心口的疼痛很快便消失了。
其实她想问系统,以她现在的状态,还能活几年。
系统自顾不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打开时空通道,说不定在它打开之前自己就先噶了。
留下多陪陪厌月也是好的,至少让她解开心结,可如果她随时有死的风险,那岂不是让她更伤心?
乐意坐在窗前,沉默了很久很久。
太阳西斜,晚霞将半边天空映成了红色,乐意被肚子的咕噜声拉回思绪。
如今是普通人了,吃喝拉撒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了。
凌霄峰什么吃的都没有,半山腰倒是有很多可以吃的灵植,但以她如今的身体,怕是灵植没采到,人先被冻死了。
胃里的空虚感越来越重,乐意饿得心烧,干脆坐在屋前的廊檐下,等厌月回来。
厌月回来时天已经黑了很久,她带着一身潮湿的水汽,看到廊前睡着的人,表情微不可察的僵了一下。
这是在等她?
乐意睡的不是很死,听到脚步声就醒了,她的脑子还不是很清醒,看到厌月自然而然地张开手臂抱住。
“阿月,我饿了。”
厌月眼神变幻一下,伸手将她推开。
“乐意,别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的忍耐是有限度!”
听到她冷锐的声音,乐意这才如梦初醒,她垂下眼睛,藏起里面的落寞。
“师……仙尊,能不能给我点吃的?”
乐意语气温软,甚至有些卑微。厌月本意就是折辱她,可真的看到她这样,却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不仅不高兴,心里还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
她盯着乐意看了许久,咬着牙道:“等着!”
乐意露出笑容,眉眼弯弯,看起来温润可爱。
“谢谢。”
厌月不想再听她多说一句,袖子一甩便消失在原地。
乐意叹口气,转身走进屋里。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突然羡慕有法力的人。
不过也只是羡慕了一瞬间,一想到自己活不长,又觉得没必要。
不一会儿厌月就回来了,手里拿着烤鸡和热汤,还有一壶温好的酒。
乐意闻到烤鸡的味道,嘴里自动分泌口水,不过她还是矜持地等着厌月把东西放到桌上,才慢慢坐下。
主打一个优雅。
乐意撕了一个鸡腿,正要吃突然想起什么,她将鸡腿递给厌月,道:“谢谢你帮我找吃的,这第一口你先吃。”
厌月淡漠:“我不爱吃这些凡俗之物。”
乐意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除了她们游玩的那段时间,平时厌月都是不吃东西的。
能辟谷真好。
人啊就是这样,拥有的时候觉得可有可无,没有了才开始觉得好。
乐意收住思绪,咬了一口鸡腿,酥脆的皮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太好吃了,简直让人食指大动。
乐意饿得狠了,一个人干了半只鸡,一碗汤下肚,她打了个饱嗝儿,觉得世界是如此美好。
她进食的整个过程,厌月都坐在对面默默地看着。
见她吃饱喝足把剩下的半只鸡收起来,拿出两个杯子倒上酒。
“喝吧。”
乐意有些犹豫,她酒量奇差,喝醉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厌月把酒杯放到嘴边,手指摩挲着杯沿,眸色深沉。
“怎么,怕我下毒?”
乐意连忙道:“怎么可能呢!”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知道是用什么酿的,一点都不辣,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乐意觉得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又喝了两杯,厌月不给她倒了。
“剩下的我喝,你去床上准备吧。”
乐意一脑袋问号,问:“准备什么?”
厌月将杯中酒饮尽,眸子里浮光掠动。
“还能准备什么,自然是白天没做完的事。”
白天做了那么多次还叫没做完?
乐意的脸烧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酒劲上来了还是因为厌月的话。
知道自己不能拒绝,她脱掉外衫上了床,厌月很快过来,盯着她宽衣。
乐意脸上温度更高,整个人都在发烫。
厌月嫌弃她动作太慢,挥手除掉衣服。身上一凉,乐意下意识抱住胳膊。
厌月背着光,半张脸隐藏在暗处,光影明灭中只能看到她眼里的欲。
她红唇轻启,道:“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