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两败俱伤
林笙脖子上的痛感还没有完全消失，转眼看见的就是死神在对他招手，两眼一翻，差点没晕过去。
他很担心克劳迪亚会因为保护他而有所顾忌，可方才的吸血就像是某种仪式，唤醒了他们之间缔结的血契，林笙的血液给了克劳迪亚极大的满足和法术的加持，无数染血的蝙蝠从另一边遮天蔽日而来，蝙蝠和鬼怪厮杀，纠缠，浓烈的血气突破沈暝初的鬼气，黑暗被猩红刺破，天地被割裂成死亡的两种颜色。
沈暝初和克劳迪亚的势力实在过于强大，对于林笙这种普通人来说实在有些难以承受。他的胸口出奇的闷，如若被火焰烧灼般的疼痛撕扯着他的身体和心脏，这是血契的后遗症——
每当被克劳迪亚索取，他的身体便会像得了绝症一般痛苦不堪。
整个世界早已因为这两方强大的气场而变得无比混乱，奇怪的是街道上始终空无一人，林笙此时才意识到，或许是谁早已打开了结界，否则，整座城市都难以避免被毁灭的命运。
突然，天空一声巨响，蝙蝠们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厉鬼们则在嘶吼咆哮，林笙更是难以忍受，用手捂住耳朵，沈暝初忽然近身，企图直接将林笙抢过来。他的身体在半空中一转，狠狠踢向克劳迪亚的头部，趁着对方躲闪的时间，他抓住了林笙的胳膊，用蛮力粗暴的拉扯。
“嘶——”
林笙倒吸一口冷气，沈暝初的行为于他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克劳迪亚的手中迸发出一道刺眼的血柱。
在这样的距离，他可以直接瞄准沈暝初的要害。
巨大的爆炸声在林笙耳边炸起，给他来了最沉重的一击。他的意识终于支撑不住断了线，在一刹那的头晕目眩之后，他彻底晕了过去。
“······”
克劳迪亚抱着他的身体，看着沈暝初的身体四分五裂，并以很快的速度在消散着。
在他彻底散去之前，克劳迪亚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带着警告的意味说道。
“不管你是谁，以后不准再接近笙笙。”
“你在命令我？” 沈暝初笑了笑，目光落在克劳迪亚滴落鲜血的手臂上，嘲讽意味十足，“你能逃过吗？”
话音刚落，克劳迪亚的手臂倏而断做数截，他似乎没有料到这种情况，怀中的林笙，在毫不知情的状态下以极快的速度下落。
克劳迪亚几乎立刻反应过来，以更快的速度追赶上林笙，一只手略显艰难的护着他的身体，直到安全落地。
他将昏迷的林笙轻柔地放到地面上，沈暝初致命的一击再次袭来，这次，克劳迪亚向着和林笙完全相反的方向飞去。
*
*
当林笙再次醒来时，第一眼映入他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他眨了眨眼，又过了几秒意识才全部苏醒。
“克劳迪亚！”
他惊叫一声坐起来，却又被强行按下。
按下他的人，不是克劳迪亚，也不是沈暝初，却是方才被他，哦不，准确的说是被占据了身子的“他”狠狠嫌弃过的——萧漠寒。
“怎么是你？？”
其实他只是单纯的惊讶而已，但在萧漠寒听来，却是完全不愿看见自己的意思。
男人的表情有些落寞，低垂着眼睑，活像被抛弃的犬科动物。
这种落寞是很容易勾起人的恻隐之心的，尤其是萧漠寒这种一贯心高气傲的男人，乍一显露出这种可怜兮兮的样子，冲击力十足。
“······他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