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见他恼了,便收了笑。她在纸包里挑了一个最大的,踮起脚塞进了他嘴里,然后往自己嘴里也塞了一个,一边吃一边朝他笑。而他认认真真地尝了下味道,发现甜腻得过头,他不喜欢。不过,看着眼前眉眼弯弯的小姑娘,他还是格外配合地吃掉了。
就这样,在小姑娘的投喂下,两人分食完了这包点心。
小姑娘见点心吃完了,便将纸包小心叠好,打算一会儿扔掉。接着,她拍打着衣裙,以免上面粘上糕点的碎屑,许是今天的玉佩系得松了些,她一个不小心,玉佩就掉进了水里。
她作势就要跳下去捡,却被他一把拦住,她急得不行,拍着他的手说,“你别拦我,那是林哥哥送我的,我要捡回来。”
他拉住她的胳膊,问道:“你会游泳吗?”
她急得快要哭出来,说道:“这水很浅的,跳下去不会有事的。”
两人拉扯间,远方突然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喊到“顾相思!”
他下意识地看过去,发现有个少年正一脸急切地往这边走,而顾相思则趁他一分神,使劲挣脱了他的手,扑通一下跳进了水里。
那少年飞一般地往这边跑着,嘴里喊道:“她不会游泳。”
他心里咯噔一声,下一秒,就果断地跟着她跳了下去。
等他入了水,他才发现这水可不像她说的那般浅,顾相思已经快要沉下去了,他奋力游到她身边,将她从水中捞了出来。
和田玉佩静静地躺在水底,他内心挣扎了几秒,然后把顾相思交给岸上的少年,反身又去捞玉佩。
等他把玉佩从水中捞出来上岸后,岸边已聚满了人。顾相思刚醒,她受了惊吓,正埋在那个少年怀里啜泣,而那个少年虽然在低声训斥她,眉眼间却是化不开的温柔。
他就站在离他们几步远的位置上,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将玉佩交给了离他最近的人,嘱托她交给顾相思,然后转身离开了。
他素喜洁,平生第一次这么狼狈,他就这么浑身湿透地回了家,心中是点点滴滴的难过。
在这之后,他就主动和父亲申请去了边关历练,等他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顾相思面目全非的尸体。
如今每每想起她,他还是会觉得难过。大概是因为他年少成名,身边多的是虚情假意之人,唯独顾相思,给了他一个最真诚的夸赞。
少年絮絮叨叨地讲完了这件往事,顾相思也想起来了。那时她差点以为要死了,就情不自禁地哭起来,等她哭完了,有人把玉佩递给了她,她四处张望着,却没有发现他的身影,她一直找到宴会结束,都没有再见到他。
顾相思又看了一眼少年,如今他的稚气早已褪了个干净,已经有了成年男子的气魄,也怪不得她认不出来他。
她看着眼神落寞的少年,说道:“我姐说过,等她哭完以后,她一直在找你,可是找不到。她很遗憾,没能知道你的名字。”
闻言,少年的眼睛又像星星般亮了起来,“她真这么说?我叫卫乘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