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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结局(二)(1 / 2)

最好的结局(二)

蒙托里克就像是个上了年纪的普通人。他面貌平淡乏味,表情一如既往地漠然,浅灰色头发、穿着短袖亚麻衬衫,露出肌肉分明但不粗壮的手臂。连同他的住宅也很普通,一所位于费伦诺教院区的普通二层住宅,有个不算宽敞的后院。对于普通人而言是很不错的居所了,现在居住在这里的是狮鹫军团的领袖、艾尔芙拉第一骑士,“光辉之剑”蒙托里克·普林斯。与他的身份相比,这里只能以寒酸来形容。

不论教廷与王室提供多好的住所,蒙托里克都坚持留在这里。若非如此,雷恩也不会有得到他指导的机会。或许这一天是另一个巧合,当雷恩带着弗格斯王子来到蒙托里克的住所时,他正好在。

蒙托里克对雷恩的到来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的情绪,连眼角的皱纹都没有分毫颤动。他只是放下手中的长剑和擦拭长剑所用的布块、站起了身:“你在埃特纳的事办好了么?”

“没有。”

雷恩的喉结耸动了一下。他在蒙托里克面前总觉得自己是个未出师的学徒,难以保持一贯的沉稳——即便是在他已经成为超位骑士的现在。

“没有完成,为什么要回来?”

“我希望得到费伦诺的协助。”雷恩握了握手指。

弗格斯瞥了一眼雷恩,嘴角悄悄勾起一抹笑意。他又想到一个折辱自己这位骑士的好方法。他一步从雷恩身边迈出:“他现在是我的人,为我服务。他说过你是教会他剑术的人,不然你也和他一样,向我效忠吧。”

蒙托里克的瞳孔微微移动了一些,看着弗格斯。这一瞬间,弗格斯王子感觉到一柄长剑横在了自己的喉咙面前。他很确定蒙托里克距离自己至少有三米远、安静站着,也很确定太阳的光芒还是毫无阻隔地照耀在自己的皮肤上,但他同时也很确定——有一柄剑横在自己的脖前,冰冷的锋刃已经刺痛他的皮肤。

弗格斯浑身一战,密集的汗珠从他的背后渗入衬衫,原本想好的任何话都已经碎在了喉咙里。雷恩紧张地看了一眼弗格斯,又看向自己的导师蒙托里克。

蒙托里克安静了几秒,缓缓开口:“灰色眼睛。埃林·弗格斯,埃特纳王子,是吗?”

“对于贵族而言,遵循礼仪是一种美德。你也要注意自己的礼节问题。”

他又看向雷恩:“对于骑士而言,择明主、侍奉正直之人是一种美德。你认为他是正确的君主吗?”

雷恩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确定,老师。但是这是愿望之刻的指示。”

“轻信外物者有懒惰之罪。”蒙托里克皱了皱眉,“关于你的那件魔法物品,我似乎告诉过你不可过度依赖。”

“是我的错,老师。”

蒙托里克点了点头,视线再次从左至右扫过雷恩和埃林,才转身朝着屋内走去:“进来。”

“此乃光之剑,正直之剑,无可匹敌之剑。”幽灵王子低声咏唱道,“却非人之剑,爱之剑,善之剑。歧途的骑士踏上牺牲之途,无知的王子错失救赎之刻。”

“无论你如何懊悔,已经发生的都无法改变。”埃林冷声说道,“你在埃特纳的所作所为将雷恩去往埃雷萨尔的道路截断,他只能求助于自己的导师蒙托里克·普林斯。”

雷恩再次成为了狮鹫军团的一员。在蒙托里克的要求下,这一过程十分简单。而在蒙托里克心中,此时的雷恩也配得上这个位置。

一个无名之辈突然成为副军团长并兼任第一营营长之事在整个军团甚至圣裁军团之中都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但所有质疑的声音在他展现超位的实力后很快便沉寂了。原先的狮鹫军团副团长拜尔·罗林斯成为埃雷萨尔的俘虏但并未被处刑,这个位置便在蒙托里克的意思下一直空着——当雷恩返回费伦诺,费伦诺王室与教廷终于明白了他这么做的用意。

奥秘之塔与教会之间的天秤落下了最后一枚砝码。和埃林的世界因果之中不同的是,这一次,这枚砝码落在了费伦诺。雷恩就像是教会版图的最后一块拼图,填补了教皇卢文二世心中唯一的一点不安。

897年的3月,比埃林所知的提早半年的时间,在教皇和王室的命令下费伦诺向埃雷萨尔和秘塔的魔法师发动圣战,决心给这场数百年前未分胜负的对决一个结局。狮鹫军团在蒙托里克·普林斯的率领下发动了针对埃雷萨尔首都罗斯特的闪击战。而和埃林所知的结果不同,这场战争中蒙托里克的单刀突入并未止于“埃雷萨尔王盾”希尔顿的重伤和首席宫廷魔法师米哈伊尔的死,因为这次突入王宫的还有雷恩。

号称能够阻挡一切进攻的王盾骑士希尔顿在雷恩展开骑士领域的瞬间被绞碎,蒙托里克因此毫发未损地刺杀了米哈伊尔。“王剑”萨德尔也被两人联手杀死,埃雷萨尔王室的三位超位非凡者全部血溅宫廷。

望着在自己的领域下被斩杀、已经分辨不出躯体的大片血红泥浆,雷恩没有多做犹豫、继续朝着宫廷深处走去。蒙托里克皱了皱眉,出声喝止:“够了,我们的任务到此为止,可以回去了。”

“还不够。”雷恩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老师,摇了摇头。

他的目光已经变了很多。比起在埃雷萨尔时更冷,更坚决,也更幽暗,仿佛任何可能阻碍他的剑的东西都已经被抛弃,所有的一切都被用来磨砺手中的锋刃,杀人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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