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稿画了擦,擦了画,不管怎么都不满意,季行简越发焦躁,无力地坐在地上。
对于一个画家来说,灵感是创作的源泉。没有灵感,就创造不出有生命力的作品。
季行简大概快两年没有画出令自己满意的作品,所以焦虑,不安,甚至怀疑自我,这种情绪导致他更画不出东西,一直如此恶性循环。
在同行眼里,季行简是备受赞誉的青年画家,但没有人知道他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平淡之下又掩藏着怎样汹涌的波涛。
每当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季行简就会关掉房间里的灯,看向窗外。皎洁的月光洒在深蓝色的海面上,孤寂,却平静。
过了很长时间,季行简才从负面情绪中脱离出来,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四十三,该睡觉了。
一楼客厅的灯还亮着,隐隐传来欢呼声。
霍骋野在看球赛,听到下楼声赶紧调低了电视音量,“吵到你了?”
季行简尽量不去想那些尴尬的事儿,“没,我下来倒杯水。”
作为这个家的主人,季行简觉得自己有义务照顾一下这位客人,于是也给霍骋野倒了杯温水,并提醒他早点休息。
临上楼之际,季行简又补充道:“你睡觉的时候记得把门反锁,听到动静也不用理。小野它爱闹,经常半夜乱窜,如果你不锁门的话它会自己开门进去,吵得你睡不着。”
“好。”
……
凌晨两点左右,霍骋野迷迷糊糊听到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但很快又安静下来。他心想,也许是小野发现房门打不开后就离开了吧。
刚要睡着,声音再次响起,估计是小野折返回来了。霍骋野正想用被子蒙住耳朵,忽然听到咔哒一声,是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霍骋野疑惑的坐了起来,难道自己没锁门?不对啊,他临睡前还确认过。
不等他想明白,门已经开了,随之打开的还有床头的暖光灯。
卧槽,狗成精了?
三秒钟后,霍骋野的眼睛适应了光线,赫然看到季行简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钥匙。
“……”这是什么情况?“季教授,你有事吗?”
季行简关上门,将钥匙放进兜里,面无表情的走到床前坐下,脱鞋上床,堂而皇之地在Alpha身边躺下。
“!??”霍骋野惊讶且困惑,这还是白天那个始终跟他保持距离的季教授吗,竟然这么主动?
肉都送到嘴边了,哪有不吃的道理。
等等,季教授的样子好像不太对。
他双眼阖着,两手交叠放在腹部,呼吸平稳,像是在熟睡中。
霍骋野轻轻推他两下,“季教授?你睡着了?”
对方无应答。
霍骋野不可置信的看着床上的人,“不是吧,你竟然梦游?所以你让我睡觉的时候锁门不是为了防狗,而是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