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颖见蒋茗过来,立马止住了哭声,低着头站到了陆东廷的身边。
昨天隔着点距离,没看清,眼下离的近,蒋茗将余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做什么不好,非要做三。”
“明知道东廷即将办婚礼,你还故意怀了他的孩子,挟子上位,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伯母,不是这样的,我爱东廷哥。”余颖不敢看蒋茗的眼睛。
“你爱他,就把他陷入两难之地?那你的爱也太廉价了,我们陆家不需要这么廉价的爱,更不需要这么廉价的人。”
蒋茗吃斋念佛这么多年,早已养成了温言细语,但骨子里的东西很难以改变,风淡云轻中说出的话非常犀利。
在蒋茗平静的注视下,余颖的脸白了好几个度,“伯母,我没有打什么算盘,我是真的爱东廷哥,伯母,请你相信我,没想过要挟子上位,我只是……”
蒋茗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有些人有着身份和地位的加持,越是不说话,气场反而越大。余颖声音渐弱,最终闭上了嘴。
蒋茗这才转头看向余双波,“余先生,东廷应该跟你们说了,能接受你们就接受,不能接受,我们陆家不强求。绪宁是我早就认定的儿媳妇,谁要敢破坏这门婚事,让我陆家不得安生,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余双波怎么都没想过,本来想凭着孩子赚上陆家亲家的身份,现在可好,除了那点钱,什么都捞不着。
蒋茗过来就是撂几句话,眼下说完就准备离开,转身时又道,“听闻余先生喜欢赌两把,为此还借了不少高利贷。这些放高利贷的,手段残忍,没什么人性,余先生往后出门要小心些。”
温和关照的语气,却是一桶冰冷兜头浇了下来,余双波从头冷到了脚。
蒋茗走了,陆东廷也走了。
眼看着陆家是这个态度,余双波打了一个电话给余双梅,“你看看你出的主意,五百万,五百万能有什么用?!”
“哥,你怎么那么傻啊,要钱有什么用,你得让小颖把孩子拽在手里,这样,你让小颖去求求章绪宁,这个蒋茗,别人的话未必听,章绪宁的话多少会听进去点。”
“这样能行吗?蒋茗知道我在外面欠了不少高利贷,她今天可说了,让我出门小心点。”
“怕什么,哥,你别忘了,陆重海是什么身份,他那样的身份,敢把事儿闹大吗?我就不信,真要闹起来,对他们陆家能有什么好处。”
余双波一想也是,孰轻孰重,陆家那样精明的人家,还是分得清的。
“小颖,别哭,爸有办法让你嫁进陆家。”余双波胸有成竹,余颖要是能嫁进陆家,以后晋城的一半都是他余双波的。
程竞舟走后,病房就剩章绪宁一人,安安静静地睡了一会儿,醒来后,护士告诉她,剩下的几个检查报告也出来了,都很正常,就是她的腿,要多注意休息,别再磕磕碰碰了。
她想今天出院,不想等到明天,可想到程竞舟可能会去桃苑,又打消了念头。她现在都怕回家,在医院说不定还安全点。
她拿来一件外套,准备去楼下草坪转转,然后去附近的饭馆吃晚饭,伸手去开门时,门从外面推开了。
余颖苦着一张脸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