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不需要定位也能找到我。”
“是鹊鹊愿意让我找到。”
“凑近我一点。”
盛野凑近楚知意。
“再凑近一点。”
盛野又凑近了点，几乎与楚知意脸颊相贴。
楚知意好像仍不满意，便主动地往前倾了点，然后以说悄悄话的音量低语：“我总是愿意让你找到的。”
这样的话，他说过一遍。
只是远不如今天的郑重坚定。
盛野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很久后才贴着他的脸说：“再说一遍吧，宝宝。”
“盛野，我总是愿意让你找到的。”没有停顿没有犹疑，比上一句更加郑重坚定。
楚知意笑起来，又说：“你想让我说多少遍，都可以。”
“是对我告白么？”
“哎呀。”楚知意的脸有点热，声音愈发小了，“我只能说，我说出去的话，随你怎么理解……”
随即，他的眼睫颤了颤。
——有一个吻落在脸颊。
“不生我的气了么？”
“一直都不生气。”
“真的么？”
“嗯。”
“那为什么一直躲我？”
“就是吊坠的事情被你发现了，我有点别扭。”
“我还以为鹊鹊又想出去玩了。”
“不一样的，上一次……是我担心你。” 楚知意不再隐瞒心底的想法，“……你可能不知道……我查过你的事情。”
有关精神疾病的事情。
就像他曾经跟许子悠说过的，盛野被关进精神病院之前，是没有病的。
即使这并不影响问题的出现。
幻觉与强迫行为，就是盛野发病时最明显的征兆。
比如说看到虚幻的他，又比如说……一遍一遍确定他的位置。
“在你把我‘关起来’的时候，我有咨询过我的医生……应该用‘关起来’这个词么？那段时间……我其实挺开心的，吃得好也睡得好，你每天陪我的时间都好长好长……”楚知意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为偏了的话题也为心底话的袒露。
“……真的么？”
“嗯。”又是与语气不符的笃定。
不然的话，他为什么会做出与盛野类似的行为呢？
他叹了口气，很轻地问：“可以跟你说个秘密吗？”
“我想听，宝宝。”
“其实……”
“嗯。”
“其实，我不介意你关着我，也不介意你监控我。”楚知意终于说，“但是藏着事情的话，我担心你会很没有安全感。所以我想，干脆都摊出来吧，到时候我慢慢装着习惯了，你就会放心。只是没想到，后面出了一些意外。”
他鼓了鼓脸，“有骗过你吗？盛野。”
“……有。”
“怪不得我感觉自己弄巧成拙了。”那段时间，反而加剧了盛野的不安全感。
“我该看出来的，是不是？”盛野亲亲他的耳朵。
“是你太不冷静啦，不然肯定能看出来的。”
就像是年少时的相遇，明明才见过几面说过几句话，就在心里给了他“小木头人”的称号，要知道他有很多很多的朋友都以为他笑的时候是真的开心。
“但是这样不太好呢。”楚知意继续说，“医生告诉我，这是纵容行为，会加深你的依赖性和强迫性……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你的精神状态很有可能紊乱，所以……我出去玩啦。”
以出去玩的名义，暂时离开盛野的视线，好帮助盛野减轻这种病态。
“我太想当然了。”楚知意搂住盛野的脖子，“我后来想了想，不该用那么冷漠激进的方式……我当时的心情也有点乱……对不起。”
“不需要向我道歉啊，宝宝。”盛野捏捏他的手指，“你今天一直在向我告白，我很开心。”
楚知意嘟囔：“这也算告白呀……”
“想和鹊鹊接吻。”
楚知意手指微动，像是轻柔的羽拂过盛野心尖。
盛野知道，楚知意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