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知道盛野从始至终只喜欢他,而他却不像盛野这般坚定如一,所以自卑吗?
是因为担心盛野会和他分手吗?
为什么会变得这样患得患失,甚至从那么早就开始……
这不是好现象,他不喜欢这样。
要想出办法来解决……
要想出办法来解决。
“你要和我分手吗?”楚知意问。
“为什么分手?”
“从昨天晚上开始,你就在生气。”楚知意奇异般冷静了下来,“生气到把我锁起来了,而且你一直问我奇怪的问题。”
“鹊鹊一个都没有回答我。”
“你想我回答你吗?”
“鹊鹊。”
“我可以现在就回答你。”
“楚知意。”
“我认识苏宴,我认识他很久很久了,比认识你还要早很多,我追过他,追了他很久很久,我很喜欢他,他是我的前男友。”楚知意一口气说完。
袒露真相时,楚知意生出自己都没想象到的快意。
哪怕拔出这根刺的方式堪称暴力危险,因为承认谎言的最好时机绝不是此刻。
盛野的表情悄然间变了,变成楚知意从没见过的冷漠,唯有额角狰狞跳动的青筋才能稍稍彰显那冷漠下的惊涛骇浪。
“是苏宴要和我分手的。”楚知意拢了拢衬衫,继续说,“我不想和他分手,但他执意要和我分手,所以我也没有办法再纠缠他,只好分了手来黎城疗治情伤。”
盛野按住楚知意的手腕,“鹊鹊,不说了。”
“你确实和苏宴长得很像。”楚知意不为所动,“我最初喜欢你,只是把你当苏宴的替代品。”
静默无声。
楚知意注视着盛野,狰狞和冷酷在盛野神色间交替,完全不复往日的温柔与漂亮。
然而盛野只是按着楚知意的后颈轻声叹息:“楚知意,你真的好不听话。”
被盛野以强吻的手段喂下味道微异的蜂蜜水后,楚知意害怕般蜷缩进了深灰色的被子里。
盛野将被子抽走,扔到他拿不到的地方。
楚知意这才像意识到自己的话造成了怎样严重的后果。
他紧紧地抱住一只枕头,祈求般低声喊:“盛野……”
盛野在短短的时间内又恢复成漂亮温柔的模样,只是谁也不知道这具完美外壳下的内里是否开始崩裂。
“你要干什么?盛野。”楚知意佯装镇定,声音里却有谁都能听出来的怯。
盛野没有说话,只是用指腹掠过他的脸颊,声音如同往常一般平和,“什么都不做。”
一碰即分的触摸。
盛野衣装整齐,连一丝褶皱都看不见,楚知意的手指却在不觉间将枕头攥得凌乱不堪。
“我要去上班了,你乖乖的,宝贝。”盛野说,“晚上回来会给你带芒果吃,好不好?”
“不好!”楚知意想要起身往门外跑,不可名状的热却一瞬间让他腿软着向下跌倒。
盛野接住他,安抚般亲了亲他的脚踝,而后找出一条软矽胶绳来锁住了他的双脚。
“盛野!”楚知意紧紧捉着盛野的领带,“你不可以这样……盛野……”
“不哭……”盛野吻掉他的泪珠,轻柔又不容抗拒将他的手指慢慢掰开。
楚知意再也捉不住盛野。
盛野走出房门,楚知意听到房门落锁的声音。
房门之外。
盛野扯松领带,走进相邻的另一间卧室。
巨大的幕布自上垂落,他看到比羊脂白玉更漂亮的洁白身躯。
发颤发抖的小喜鹊。
不听话的小喜鹊。
不爱他的小喜鹊。
他的楚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