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血有毒,处理干净不就好了?那怪物也不像没血就会死的样子。”杨恭想得简单。
鹿之春笑眯眯戳戳他聪明的小脑瓜:“我那是给沂西国君的说辞,这怪物的血到底会造成什么,在我之前的阐述中,敬之就完全没有推算出来吗?”
洞中恶匪之事她也同他说了。
“所以根本就不仅仅是血的问题,它本身就像一场瘟疫,它自己发现血可以将人变为厄兽,可是那并不代表它身上的其他东西就不行。”
“比如?”杨恭觉得血没有了,触碰表面又不会造成同等影响,自然就没事了。
“且不说细胞液细胞膜什么的……反正你听不懂,就说这玩意儿的肉,它没试过割肉给人吞下又是什么情况,所以才危险。”鹿之春皱起眉头,意识到自己皱了眉以后立马手动抚平。
“真可怕真可怕,这种东西不配皱眉。”鹿之春碎碎念。
杨恭不理解:“可是谁会去尝它的肉……”
怎么可能有人会去……
可是这个念头刚起,杨恭又沉默了。
鹿之春看着他挑眉,悚然问出一句话:“敬之没有听过一句话吗?”
杨恭大约知道鹿之春说的是什么话。
“恨不得,生啖其肉。”鹿之春吐出了这几个字。
“敬之只是听了个故事,便忘记了对那怪物的恐惧,打开木盒也要鞭笞它以泄愤恨,那么失去风不素的风家人呢?”
“生啖其肉一词,虽有夸张的用法,但人恨到极致时是有可能发生的。”
她也见过这样的恨意。
百姓们围在刑场,看着罪人千刀万剐,仍不解其恨,对着掉落的血肉,活生生咬烂吞下。
可见百姓恨意滔天。
然而……
然而……
鹿之春见到的那个故事里的罪人,却是蒙冤而亡,而真相,在他死后很久很久,才为人所知。
他只是承受了不属于自己的恨意,到最后,在咒骂中以最不堪的模样死去。
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并非关山月这种切实罪恶滔天的东西。
所以鹿之春有点担心大家做出同样的事来,说到底就是她还没法研究透是什么造成了关山月这样的存在。
沈拂叶的弟弟,到底又是不是星次?
可相差百年,他又在哪儿呢?
如果他还活着,关山月作恶,他为何不出来制止它?明明沈拂叶的不幸也才过去百年。
鹿之春抽出尾戒中的那残页,又拿出来琢磨。
杨恭对她凭空取物已经很习惯了,但眼睛还是忍不住多瞅了她手边空气两眼。
“敬之,你说对着火光会不会能透出点字迹来?我们点个火试试?”鹿之春思忖道。
杨恭不知道鹿之春为什么执着将这个名字看出来,不过还是帮她点了火。
两个人怼着火光眯眼看了老半天。
鹿之春:“看出什么来了吗?”
杨恭:“没有。”
鹿之春:“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沈拂叶在吾弟和勿念中间没写字?”
杨恭:“没有这种可能。”
鹿之春:“……”
这个名字的存在一定很重要。
不然那只明显就有蹊跷的白猫为什么一定要引她过去然后给她这页纸。
鹿之春吹灭了火,又有了新主意:“要不我们来填空吧?沈家给姐姐取名叫拂叶,弟弟可能会叫什么?”
杨恭摸摸太阳xue,疑惑:“有没有可能会完全不相关呢?”
鹿之春不听,猜道:“沈……拂花?”
“噗——”杨恭捂住嘴。
“有什么好笑的?”鹿之春眯起眼睛表情突然严肃。
杨恭抿着嘴摇了摇头,听她继续说出更多奇怪的名字。
另一边,韩丹景和老国君交代好了铜崖的事,老国君不知道自家儿子在外头已经和圣女有了并不算美好的初见,于是提起了圣女已经安排在他府里的事。
接着又是一叹:“想当年,父王到了你这个年纪……”
韩丹景默默屏蔽了自家父王接下来的话。
虽然他看到圣女第一眼心中确实有奇怪的情愫产生,但这并不会坚定他如今不婚的决心。
“儿臣的病若无药可医,儿臣不会娶妻。”
老国君忍不住瞪眼:“你那病算不得什么!又不是不可行夫妻之事,你偏偏!”
“父王,”韩丹景面白如纸,“切勿再提。”
老国君头痛,他只看中这个儿子,内心是坚定他来继位的。
可新帝日后若不成婚,这可算怎么回事。
关于之春的取名能力
小金有话说:我的初始形态是一只金毛犬,主人于是给我取名为小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