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沈音音凝视苏木,猛然开口。
她不相信!
不相信顾远洲会去卖血,只为凑够彩礼。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在沈音音的记忆中,他一向是个极其冷静的人。
虽然不是锱铢必较,所有事情都以利益为导向。
但是,无论遇到任何事情,他总能第一时间判断是否可行。
在面临危险情况时,也能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为了娶一个女人去卖血凑彩礼,这显然不是正确决定。
换句话说,这不是顾远洲能做出来的事!
“你撒谎!”沈音音目不转睛地盯着苏木,“顾远洲绝不可能做这种事。”
她极力想要从苏木脸上搜寻到一点点说谎的痕迹。
可是,对面的人神色平淡,剑眉微锁,面无波澜地看着她。
那双湛蓝的瞳孔中非但没有谎言被戳破的尴尬,反而还带着几分得意洋洋的狡黠。
片刻后,苏木幽幽道:“看来你是真得什么都不知道。”
他双手枕在脑后,身子向后一仰,双腿交叠在一起,右脚轻松自然地左右晃了晃:
“我兄长从前和他哥哥一起共事,他卖血后还是没能凑够彩礼,无奈之下只能向他哥哥求助。”
“他哥哥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他,才看看凑足你们家要的彩礼和三转一响。”
说话时,苏木带着几分狐疑上下打量着沈音音:“我倒是看不出来,像你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
“值得他卖血娶你。”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一把撕开,血淋淋,闷腾腾得。
沈音音柳眉紧蹙,微躬身子,低声呢喃:“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有什么好!”
她究竟有什么好?
竟值得他宁可卖血,也要换足够的彩礼来娶她。
她到底有什么好?
让他做了这样的事,却从未和她提起过?
她究竟哪里好?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打断两人的对话。
苏木举起油灯往山洞深处看。
蒋蓉从横亘的原木树干后爬了出来。
她脸上灰扑扑得,头发凌乱,双手被反束在身后,嘴里还塞着块斑驳到看不出颜色的破布。
看到沈音音,蒋蓉瞪大眼,双腿在地上互踹乱蹬,顿时激荡起一片灰尘。
苏木锁眉,大步上前,抄起煤油灯毫不留情地砸向蒋蓉:“吵死了!”
一下接着一下,蒋蓉的额头很快就见了血。
“住手!”沈音音大呵。
油灯举过头顶,苏木侧目扫过来,嘴角噙着抹玩味的笑。
沈音音扬起下巴,隔空指向蒋蓉:“你再打下去,她会死的。”
“死?”苏木嗤笑,满脸狰狞,“她死了不是正好随你的愿吗?”
他蹲在蒋蓉面前,挑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看向自己。